第395章 丹事[第2页/共3页]
但是阿欢已等不起了。时势愈乱,于我越有好处,于她却更扑朔。不管愿与不肯, 她的婚姻已然成为一把庞大的桎梏,将她与李睿紧紧地枷在一条船上, 而我则如驾舟与他们的船并行的梢公,船尾与他们的船相连,风平浪静之时还没甚么, 一旦局面失控,要么分道扬镳,要么便被相互拖下水。
自我来到这个期间起,母亲便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小时候的我体弱多病,数次太医诊治无效,是她不认天命,悉心顾问,将我自灭亡边沿扯回这个天下,稍长些吐蕃要乞降亲,她宁肯与外族开战,也要将我留在都中,厥后嫁人、抗婚,另有我那么多奇奇特怪、与期间分歧的设法,她或包涵或编削,总也陆连续续地鼓励我去做了,我还记得她让我罢休去做奉天局的时候,那场景像是没过量久,但是到现在,奉天林业局也将办起来了。
独孤绍甫至边陲,便切身上阵,不吝重兵,强夺下契丹前所霸占之钦州,捷报赶在封禅之前传来,正恰好好地凑了一个吉祥,母亲大喜,专封独孤绍为平辽将军,旬日以后,又正式拜崔秀为同中书门下,登阁入相。
我很奇特之前本身竟未想过这些题目, 不知是因李睿实在分开得太久,还是因我总另有些被宿世的婚姻看法影响,又或是…因我从未想过母亲会有镇不住局面的一天。
柳厚德所提以奉天局分店为据点,四下刺探动静之事,我从未向母亲提过。不是说这主张不好,而是我已想明白,以母亲多疑的性子,奉天局若转而做了谍报,一定能持续留在我手里,而眼下我手中筹马未几,还不能就此罢休。
我虽在李武之争中得渔利甚多,但是本年中晋升最快的却不是我门下的任何一人,而是郑休远之三子郑宏业,此子在父亲归天时便已居五品,守制后复选为闲散五品,年初母亲交代我关照于他,我设法为他谋了冬官郎中,六月封禅时母亲召他近前对话,因对答称旨,不日即授麟台少监,本月圣体病愈,又转秋官侍郎,其少弟宏竟,自咸阳县尉迁通事舍人,寻改凤阁舍人――郑氏兄弟六人,一人三品,一人四品,二人五品,还都是清要之官,家门显赫,大家歆羡。
唐朝僧道流行,和尚和羽士较之官员少受谛视,又能出入宫廷、后宅,是以常常成为政治经纪。有学者研讨过,很多暗害都在观寺当中产生,宫廷政变中也常常可见僧道的身影。
料想以外、道理当中的是,平常遇见这些超凡的升迁拔擢,总有人进言劝谏,此次却朝野寂静、无人质疑。荥阳郑氏撤除郑休远一支,郑元一及从兄弟数人官吏上亦是一帆风顺,虽未及当初郑太后活着时显赫显耀,却也隐然有畅旺之势――这此中天然有我之力。
那是独属于我的阿欢。
而阿欢仿着我们的模样,也约了一些女人去谈佛论道,模糊地有了个经讲社的端倪,只是不如我们这般张扬――自那日以后,她与我之间便保持着一种奥妙的干系,夜里我们还如常在一起,甚而比先更大胆,白日的联络却少了,她忙她的,我忙我的,甚少能聚在一起,更不要提说些私房梯己的话了。但是我和她聊起公事的时候,却比畴前任何时候都要多,我将本身这边的动静半遮半掩地说给她听,她则将她传闻的事情当闲话般奉告我,我们从未说过要在某件事上联手或合作,但是相互之间却有一种奇特的默契,仿佛有些商定是毋须说出口便能天然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