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踏谣[第1页/共3页]
韦欢对我使个眼色,我才回神,吃紧道:“赏。”韦欢轻咳一声,道:“公主赏绢百匹。”
一句话便笑倒了一片,连韦欢也扑哧一笑,我见她笑,也跟着一笑,韦欢闻声我的笑声,转头一看,道:“二娘坐着看罢,你站着,谁都不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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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绍便东倒西歪地扭身去找――别人找物是哈腰顺着去看,她用心反折了腰身,眼睛倒过来去看脚,看来看去看不到,便突然起家,鼓着两腮,瞪那和者道:“连足也看不见,哪来足衣?”
那内侍低声道:“原是前朝有个苏疱鼻,好酗酒殴妻,其妻常诉于街坊,久而久之,就有人做了这么一出戏嘲弄他,坊间戏浪之戏,博公主一乐罢了。”
我道:“是极,赏绢百匹。”
浑家:教坊里称呼常在御前的人
我见她们如此说,反倒起了猎奇之心,命张四娘将这舞演来看看,她将眼波一转,笑道:“不知公首要观此舞,妾的兄弟却没出去,此曲须得两人合舞,坊中能配妾者,只要妾这个兄弟。本日她却去了别家,乞公主他日再召罢。”
这偏厅专为观舞、宴乐而设,因我不大喜好热烈,亦少宴请,是以陈列简朴,我本还怕崔明德两个见了嫌弃,谁知出来一看,但见表里彻新,四壁上饰满了龙、凤、藻、龟之具,帐幔具用崭新彩帛,光鲜明丽,地上亦新换了红线毯,彩光熠熠――红线毯产自宣州,光彩素净不输蜀锦、柔嫩顺伏更甚绒毡,是极好的舞茵。只因制作极费丝线,传闻一丈毯需丝千两,极耗物力,是以并不设为常贡,母亲寿辰,外州贡了六匹,计不敷百丈,父敬爱好曲律,病时更是日日流连舞乐,却也舍不得在百戏台铺设如许高贵的毯子,但是本日一次便赐了我两匹三十丈。我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将这毯子拿出宫去卖了,换成官钱存在库里,没想到韦欢办事极是利落,早上赐下的红线毯,现在已换成厅中舞茵。
韦欢晓得我想明白了,嘴角一勾,道:“比起他送太子和冀王的,你这点东西算甚么?宫外头王公府里用彩烛的多得是,不差你这里。贤人还特地赐你红线毯,不就是叫你配着用的意义么?我用了一半,剩下一半,给你做嫁奁。”最后天外飞来一句,倒是拿我打起趣来。我恰是心中有些考虑的时候,听她这话,如何听都像有些酸味,拿眼把她一看,慢慢道:“我的嫁奁自有宫中承办,不劳你操心,倒是你的嫁奁,说不定要从我这里下落。”
这张四娘面露讶异之色,连独孤绍也不由看我,我道:“十六娘如何如许看我?”
我顺着她们暴露浅笑,头一偏,叫人召了场边侍立的堂候官来:“这到底是演的甚么?”
独孤绍道:“见过几次,未曾演过,若张四娘子不嫌弃,倒无妨一试。”
她昂首时我见着眼熟,想是常在宫内服侍的,却又记不得她到底演过多么曲乐,便问:“你能为何舞?”
我嗯了一声,见她们都看得出神,倒不好搅了兴趣,只是这等热烈喧闹的戏乐,又是丈夫殴妻的戏目,且我内心又有事,实在偶然旁观,便又把头转去看韦欢,看一会,怕人瞧见,又转返来,吃几口点心,假装望一望场中,暴露些赞美的笑,再又转头看她,如此几次,肚子都吃得溜圆了,才听鼓声急停,张四娘与众和者都来躬身施礼,独孤绍亦上前一步,笑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