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议事堂[第2页/共3页]
实在我的居处常常也如贞观殿,有听事、受朝之前庭正殿,只是畴前我年纪小,殿中事一贯直接报到母亲那边去,那正殿除了领受圣旨及节庆日阖宫高低向我道贺外并无他用。现在母亲既准我自主,我便也仿了前朝的例,设了个议事堂。这么一来,韦欢、宋佛佑和冯世良办事有了牢固的处所,措置起来改名正言顺,且这里统统灯烛铺费,皆从我的品级中出,所用物件既佳,亦无剥削之虑,若一时渴了饿了,亦随时有人供奉,再则我亦可常常在他们议事时过来,看看这些事的措置程式,宫中之事,也不至如畴前那般茫然懵懂,一无所知——这是我早就想好的章程,本还想回京再办,本日见韦欢站在库里办事,甚是辛苦,干脆先提了出来。
我留意看她措置,但听每一事不过三两句便打发了,措置得极干脆利落,所判所决,细一考虑,无不中式,且她办事时那股果断神情,又与常日大不不异,倒有几分她畴前打球挥杆时那股威武模样,比之这些时候那股和顺,又别有一番动听滋味,不由得就望着她笑起来,韦欢初时未觉,等出去时转头见了我便怪道:“一天里不是发楞,就是走神,闲事倒一些不想,这是如何了?”
我不觉挠挠头,道:“我库里都另有些甚么?好久没看过了,不如去看看。”
我一怔:“她如许的人物…也会收金银俗物么?”
韦欢一向候在内里,婉儿告别时不住拿眼看我,我等人走了问她:“如何了?”
我嗯了一声,看她向前面走,不知不觉就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韦欢站住看我:“二娘另有甚么叮咛?”
我再诘问时,她却闭了口,一个字也不肯多谈。我想母亲既叮咛她来,该说的她天然会和我说,便不再诘问,只绞尽脑汁地去作赋。
我的生日在正月月朔,恰是新年大朝的时候,以是从未曾在正日子办过。每回都只是例行收些礼品和犒赏。只要本年因是满十2、进十三的大年,父亲和母亲在正月初二分外给我设了一宴,赐了好几箱子金银玉器,另有各色锦缎三千匹,其他人也不过各自更添些贵重的礼品罢了,并无甚特别之处。当时韦欢与我还生分着,只随大流向我贺了一贺。我平时起居动静已是极受人体贴,反倒不喜好再以生日之类的来由更受谛视,以是并不大在乎这些虚礼,韦欢却不一样,她的生日,我若记得,替她贺一贺,便是大大的长脸,再赐些钱帛,恰好也供她敷用——我克日才知宫里若临时想要用些甚么都要本身买,宫中物价数倍于宫外,韦欢那点俸料,底子不敷她花消。亏我还特地把私库交给她,连守库的人都换成与她交好的宫人,此人却实在是实心眼,一寸布都不肯多拿,真是既叫我欢乐,又叫我忧愁。
婉儿道:“想来天下父母之心,老是但愿后代敦睦的。”
婉儿道:“陛下与贤人本是一体,陛下之心,便是贤人之心。”
我道:“既是锦缎之类,那更要看了,顿时入了秋,能够选好料子,多做几身衣裳了。”寻得了借口,便名正言顺地扯着韦欢去存放的处所,公然见内里只要常备的锦缎、金银器物和百余贯官钱。韦欢叫人验了勘合,领了布料,就立着写了收支例项,一时又有人来问她话,她便站住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