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牙[第2页/共4页]

承平间练习生哆颤抖嗦递上X光片："张教员，唐小柔的骨瓷片扫描出摩斯暗码..."话没说完让穿堂风掀了白大褂，暴露腰上唐小柔同款小镜子。

"...换俩闺女能救全厂工友..."唐小柔她爹的哽咽混着关西腔的奸笑。刘所长的手电筒光柱扫到房梁，照见个绑着红绸子的铁盒，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金牙。

火化场运尸车在冰面上打转时，唐小柔的高跟鞋正卡在油门踏板上。"张大夫属狗的吧？"她抹了把车窗上的霜，"追到这儿想看女人家沐浴？"车灯扫过冰洞穴，铁皮柜角上的蓝漆跟殡仪馆东墙一色。

半夜十二点的殡仪馆灵堂，老式卡带机滋啦滋啦转。唐小柔她爹的哭丧声混着日本棺材厂代表的关西腔："...实验品得用活人..."俄然插出去个女孩尖叫，震得供桌上的苹果滚到张欢脚边。

张欢蹲在国道排水沟里扒拉冰碴子，糖葫芦签子挑起块带蓝漆的汽车保险杠碎片。三十里铺桥头的冰洞穴还冒热气，他手电机筒照见冰层底下沉着个铁皮柜。

张欢追着黑猫窜上房梁，一脑袋撞碎吊丧用的纸扎人。金箔雪片似的落下来，照出通风管里塞着的油纸包。唐小柔在底下笑得直打嗝："张大夫属猴的？那破包里就俩粘豆包！"

唐小柔的笑声震得纸钱满天飞，她俄然扯开高领毛衣。喉结下的骨瓷片裂开缝，暴露里头微型磁带。"这才是真家伙，"她舌尖舔过金牙，"当年我姐被推动去前，往我身上塞了这个。"

承平间排电扇俄然倒转，雪花膏混着骨灰呛得人直咳嗽。唐小柔的押送车在国道上划出个S弯，后视镜里小镜子反光晃得司机睁不开眼。"徒弟，靠边撒个尿。"她手腕上的铐子叮当响，"我这有老孙头藏的止痛片。"

唐小柔的香水味混着煤烟从炉膛里飘出来，貂皮大衣下摆还粘着1998年的报纸碎片。"张大夫属耗子的？"她高跟鞋尖踢飞块焦黑腿骨，"刨这么深想当我姐夫？"

雨停了，火化场烟囱冒出个烟圈。唐小柔的押送车拐过路口时，她俄然探出头喊："张大夫！我姐当年攥着的金镯子..."尾音让警笛碾碎了，张欢摸遍满身才发明，那枚骨瓷戒指早套在他冻疮手上，摘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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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欢俄然拽过练习生的小镜子，反光照进炉膛深处。积灰的察看窗上留着个小指模，中间歪歪扭扭刻着"冉冉2003.1.1"。刘所长的手电筒光抖成筛子："这...这是焚化炉内壁啊！"

殡仪馆后巷的冰溜子挂得老长，张欢拿火钳子敲下来一根当痒痒挠使。"刘所长您瞅这冰碴子纹路，"他对着阳光比划，"跟唐小柔后背的条形码一个德行。"

殡仪馆大年月朔的头柱香还没点，张欢踩着满地红鞭炮屑往证物室窜。铝饭盒里的粘豆包硬得能砸核桃，诊断书边角让糖葫芦签子扎了个对穿。"1998年12月24日，三度烧伤..."他拿冻僵的手指头比划唐小柔后背伤疤，"整好十五个年初。"

火化场俄然停电。黑暗里日本棺材吱呀呀翻开盖，唐小柔的水钻手机壳在棺材里亮成鬼火。张欢被貂皮蒙住头的刹时，闻声助听器磁带换面的咔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