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金牙[第1页/共4页]

刘所长俄然踹翻供桌，骨灰盒里洒出来的竟是白面。"老孙头交代了！"他警棍指着棺材内壁焦黑的刻痕，"这上头日文写的是...唐晓冉？"

张欢俄然拽过练习生的小镜子，反光照进炉膛深处。积灰的察看窗上留着个小指模，中间歪歪扭扭刻着"冉冉2003.1.1"。刘所长的手电筒光抖成筛子："这...这是焚化炉内壁啊！"

"可不咋的！"唐小柔俄然扯开高领毛衣，骨瓷片底下暴露个二维码。手机扫码音效响彻火化场，机器女声念着："尝试体02号，耐热测试存活，后续察看..."

承平间排电扇俄然倒转，雪花膏混着骨灰呛得人直咳嗽。唐小柔的押送车在国道上划出个S弯，后视镜里小镜子反光晃得司机睁不开眼。"徒弟，靠边撒个尿。"她手腕上的铐子叮当响，"我这有老孙头藏的止痛片。"

殡仪馆后巷的冰溜子挂得老长，张欢拿火钳子敲下来一根当痒痒挠使。"刘所长您瞅这冰碴子纹路，"他对着阳光比划，"跟唐小柔后背的条形码一个德行。"

雷声炸响淹没了后半句。张欢看动手心的戒指，内圈"唐晓冉2003"在闪电里泛蓝光。练习生哆颤抖嗦递上陈述："张教员，唐小柔的骨瓷片...跟日本棺材材质一样..."

刘所长警服兜里揣着糖蒜，嚼得满嘴喷腥气："水警捞上来那铁皮柜改过改过了，您猜里头焊着啥？"他俄然取出个焦黑的助听器，"当年火化场看炉工戴的，里头录着点好东西。"

仲春二的龙昂首雷劈断了殡仪馆天线，张欢举着骨瓷戒指当避雷针。唐小柔在逃解车里哼二人转，脚镣磨着老伤疤滋啦响。刘所长俄然冲进雨里喊："助听器磁带复原了！最后十秒..."

"拿火碱搓呗。"唐小柔俄然甩出张美容卡，"张大夫晓得西城区开澡堂的老柴头吧？他搓背技术比老孙头烧尸还隧道。"红指甲戳着卡片后背，日本棺材厂商标还带着焦糊味。

殡仪馆大年月朔的头柱香还没点，张欢踩着满地红鞭炮屑往证物室窜。铝饭盒里的粘豆包硬得能砸核桃，诊断书边角让糖葫芦签子扎了个对穿。"1998年12月24日，三度烧伤..."他拿冻僵的手指头比划唐小柔后背伤疤，"整好十五个年初。"

张欢俄然被唐小柔推动棺材，檀木香呛得他直咳嗽。"当年我姐就这么躺出去的，"她指甲刮过他喉结，"您猜这棺材为啥从里头锁不上？"棺材盖砰地合拢时，张欢摸到内壁密密麻麻的抓痕。

正月十五刘所长煮元宵时，证物科送来枚骨瓷戒指。张欢对着阳光瞅见戒圈内侧刻着"唐晓冉2003"，往手指头上一套恰好卡在旧冻疮上。窗外殡仪馆新换的霓虹灯牌泄电，蓝火花噼里啪啦映着东墙根未干的油漆。

年三十的烟花在头顶炸成惨红色。张欢扒着冰洞穴边沿，瞅见唐小柔后背伤疤下藏着条形码。"殡仪馆尸体办理码..."他牙齿颤抖，"您到底是死是活？"

东南墙根的新漆又化了，这回淌的是血红色。老孙头在油漆桶里泡着，手里攥着半张1998年奖金条。练习生连滚带爬返来时，唐小柔正拿火钳子烫刘海："瞅见没？当年奖金发的是日本棺材扣头券。"

张欢俄然把手伸进焚化炉掏了把热灰，往棺材板上一抹。焦褐色的"质检合格"底下，垂垂显出血红色的"活体尝试"。"当年你爹签的字吧？"他甩着烫红的手，"为换台入口美容仪，把亲闺女送进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