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事新编 (14)[第1页/共5页]

“那很好！那好极了！现在谁都讲卫生，卫生是顶要紧的。不过机遇可贵，我们要请先生到关上去住几天，听听先生的经验……”

“医头痛最好是打打盹。”账房放下了木札，说。

“为了出关，我看这也对付得畴昔了。”他想。

“来笃话啥西，俺实直头听弗懂！”账房说。（21）

为面子起见，人们只好熬着，但厥后总不免七倒八倾斜，大家想着本身的事，待到讲到“贤人之道，为而不争”，住了口了，还是谁也不转动。老子等了一会，就加上一句道：

“那么，我们再叫他著书。”账房先生欢畅了起来。“不过饽饽真也太费。当时候，我们只要说主旨已经改成汲引新作家，两串稿子，给他五个饽饽也充足了。”

门外的人们，一溜烟跑下去了。屋里的人们，也不再说甚么话，账房和书记都走出去了。关尹喜才用袍袖子把案上的灰尘拂了一拂，提起两串木札来，放在堆着充公的盐、胡麻、布、大豆、饽饽等类的架子上。

“这可只能怪您本身看错了人，”关尹喜笑道。“他那边会有爱情故事呢？他压根儿就没有过爱情。”

“这就是稿子？”账房先生提起一串木札来，翻着，说。“字倒写得还洁净。我看到市上去卖起来，必然会有人要的。”

“那么，”庚桑楚想了一想，“我们就和他干一下……”

“自说是上流沙去的，”关尹喜冷冷的说。“看他走获得。内里不但没有盐、面，连水也可贵。肚子饿起来，我看是厥后还要回到我们这里来的。”

老子仿佛并没有感觉，但仿佛又有些感觉似的，因为他今后讲得详细了一点。但是他没有牙齿，发音不清，打着陕西腔，夹上湖南音，“哩”“呢”不分，又爱说甚么“”：大师还是听不懂。但是时候加长了，来听他讲学的人，倒格外的刻苦。

“我真想不到。但先生的看人是不会错的……”

大师回到关上，仿佛卸下了一副担子，伸一伸腰，又仿佛得了甚么货品似的，咂一咂嘴，好些人跟着关尹喜走进公事房里去。

老子也从速趴下牛背来，细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看，含含混胡的说：“我记性坏……”

“这老头子究竟是到那边去，去干甚么的？”书记先生顺势岔开了关尹喜的话。

窗外起了一阵风，大师都感觉有些冷。

“‘道可道，非常道’……哼，还是这些老套。真教人听得头痛，讨厌……”

老子再三称谢，收了口袋，和大师走下城楼，到得关隘，还要牵着青牛走路；关尹喜极力劝他上牛，逊让一番以后，终究也骑上去了。作过别，拨转牛头，便向峻坂的通衢上渐渐的走去。

因而老子也被送到配房里，请他去歇息。他喝过几口白开水，就毫无动静的坐着，仿佛一段呆木头。

老子还没有答复，四个巡警就一拥上前，把他扛在牛背上，签子手用签子在牛屁股上刺了一下，牛把尾巴一卷，就放开脚步，一同向关隘跑去了。

（5）关于孔丘两次见老聃的传说，《庄子·天运》中有以下的描述：“孔子谓老聃曰：‘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发得久矣，孰（熟）知其故矣。以奸（干）者七十二君，论先王之道，而明周召之迹，一君无所钩用。甚矣夫，人之难说也，道之难懂邪？’老子曰：‘幸矣，子之不遇治世之君也。夫六经，先王之陈迹也，岂其以是迹哉？今子之所言，犹迹也；夫迹，履之所出，而迹岂履哉？夫白之相视，眸子不运而风化；虫，雄鸣于上风，雌应于下风而风化；类，自为雌雄，故风化。性不成易，命不成变，时不成止，道不成壅。苟得驿道，无自而不成；失焉者，无自而可。’孔子不出，三月，复见，曰：‘丘得之矣。乌鹊孺，鱼傅沫，细要（腰）者化，有弟而兄啼。久矣夫，丘不与化为人；不与化为人，安能化人？’老子曰：‘可，丘得之矣。’”按关于上文中所说的“类”，《山海经·南山经》中有以下记录：“亶爰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雌雄，食者不妒。”“细要”，指细腰蜂，即蜾蠃。我国有些古书中误认蜾蠃纯雌无雄，只要捕获螟蛉来使它化为己子；以是小说中译原句为“细腰蜂儿化别个”。风化，旧说是兽类雌雄相诱而化育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