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沉船[第2页/共2页]
这一艘船的铁锚不晓得如何回事,竟然顺水流下了,而这一艘船因为和其他船只绑在一起,其他船都沉下去了,这艘船只能不断高低沉浮着,蔺芳晓得如果再如许下去,其他船只就有能够沉不下去,他红着眼睛、咬着牙齿,只能亲手将木桩上竹绠砍断了。
“把账目给我看看,”蔺芳从官员手中接过了账册,一条条看了:“所用木桩2万2千根,榆柳杂梢66万6千根,蒲苇杂草712万6千余束,竹竿62万5千根,碎石2千船,绳索5万7千根,沉船127艘……另有苇席、竹蔑、铁线、铁锚、大针……总计用钞62万贯。”
“明天就沉船,”蔺芳毫不避讳地将靴子脱了,只见红色的袜子上满是黑黄的泥土,他叹了口气道:“再不沉的话,就要连降大雨,到时候沉船都堵不住了!”
堵一个决口就已经花去了这么多,蔺芳但愿钱花的都是值得的。
蔺芳盯着河水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堤头的石船,才回到了席棚当中,棚中浩繁治河官员,挑灯正在商讨沉船之事。
两岸的木桩有几十根已经被之前那四五艘沉船给连根拔起来拖走了,足见水势之大,这一拨船只位置沉对了,但是有一艘船一向没有动,船工没有开凿,反而一向在向岸上比划,几个征夫眼睛尖,立即指着上流道:“铁锚被拖走了!”
每条船上有两个水性好的民工,执斧凿,站在船首船尾,蔺芳看船只漂流的位置差未几,就在岸上伐鼓,听到鼓声的时候民工同时开凿,沉船梗阻决河口。
一声令下,这十几小我人头落入黄河当中。张昭华瞪大了眼睛,怒道:“蔺芳这是在干甚么!祭河莫非不是用三牲吗?他竟敢、竟敢用人头来祭!”
埽就是用梢料、苇、秸和土石分层捆束制成的河工修建物,可用于护岸、堵口和筑坝等。其卷制体例为:以梢芟分层匀铺,压以土及碎石,然后推卷成捆,用竹索、草绳等捆扎维系,即成埽捆,每捆圆径数丈,长更加。将多少埽捆下至河岸指定位置,并用桩、绳牢固,即成埽工。
而此时的蔺芳显现宣读了祭文,投给河里的神灵,随后领着五万河工祭拜河伯,连带着张昭华也不由得诚恳诚意地拜了拜,但愿黄河就此停歇水患,不要再为生民害。此时倒也有些奇特,祭文投下去以后,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俄然乌云密布,唬地世人觉得神较着灵,纷繁叩首不已。
水势终究在第二拨船只沉下去以后,垂垂变缓。但是此时更不能停,要持续合拢堵口,蔺芳将旌旗一挥,顿时数万人抬着大埽突入水中,另有万余人在案上扎帮、运埽、叠埽,蔺芳看到第一道埽工没有被大水冲裂冲陷,才长长舒了口气,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向五道埽工叠加了上去,决口终究被堵合,河水不再众多了。
山东曹县,河道总督蔺芳冒雨巡查河工堤防,面前奔腾的洪涛轰鸣有如雷震普通,随行之人尽皆失容,连手里的灯笼都抓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