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华夷[第1页/共2页]

“你是亦失哈？”高炽和颜悦色道。

“是父亲到女真胡里改部，”高炽道：“他做译者，父亲见他说话流利，就问阿哈出讨要过来了。现在是跟在海童部下做事吧？”

“你多大了？”高炽仿佛也有和张昭华一样的疑问：“我瞧不出春秋来。”

“是。”亦失哈道。

“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边曰蛮，雕题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洞居，有不粒食者矣。”张昭华张口就来：“我看蒙古、女真就是蛮夷，这两族从汉时即为匈奴、肃慎，屡窃神器，祸乱中华，现在天子好不轻易赶走了蒙人，莫非还要让蛮夷膻腥，净化中原吗！”

“奴婢是。”这小我声音实在不如他面孔老成，听起来仿佛少年的声音，不过汉话却说得很流利，“拜见世子，世子妃。”

“你这个我听明白了，”高炽笑道：“呼伦纳兰不是姓，纳兰才是姓，呼伦、叶赫是地名，就比如汉族人说的河南李氏，河北王氏一样，就是姓李姓王，不姓河南李河北王。”

张昭华皱眉道：“你是哪个族，哪个部落的？”

“你是如何想的？”高炽反而惊奇地看着她。

高炽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想，很久道：“纳兰是大姓了，是金代女真白号之姓中封广平郡的第二大支系三十个姓氏之一――”

张昭华内心说不上来是一种不舒畅的感受。

高炽又问道：“海西女真有多少部落？你本来地点的是大部还是小部？”

高炽就尽力禁止了笑声，把本身笑得酸痛的脸颊揉了揉，道：“让他出去吧。”

“以是你现在是在王府中谋事吗？”张昭华问高炽：“他如何跟来的？”

亦失哈走后，张昭华就不悦道：“为甚么要让女真人到我们府里谋事！岂不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父亲是如何想的！”

“回娘娘，奴婢原是海西女真人，”亦失哈道：“厥后部落与女真胡里改部起了仇隙，胡里改部女真打过来，部落西迁，我被胡里改部带归去，处了宫刑，一向散养着。”

“开甚么打趣，你岂不知华夷峻防，一王大法，胡主中国，几变于夷，”张昭华道：“羌胡为祸，有史不断。华夷永判，殊分歧路！”

“本来此时海西四部还未构成，海西女真在混居混居着。”张昭华想起叶赫那拉两个闻名女人，一个叶赫老女东哥，一个慈禧太后，搅风搅雨最后还丧尽了清朝。

“便当称作叶赫纳兰和乌拉纳兰，”亦失哈道：“只是叶赫河和乌拉河并没有女真族人定居，海西女真大多集合在呼伦河边。”

她便道：“你这么说，的确就是否定皇上的功业，莫非《祖训录》里说的你都不记得了吗――胡戎与西北边疆，相互密迩，累世战役，必选将练兵，时谨备之。所列出的不征诸夷国名，并无蒙古国，女真国！”

“世子有所不知，”亦失哈道：“纳兰氏是金代就有的女真姓氏，海西女真都姓纳兰，只是女真不重姓氏，常常以地为姓，以此辨别。奴婢地点部落在呼伦河，就为呼伦纳兰，居住在辉发河的就叫辉发纳兰。”

“是，”亦失哈道：“奴婢是部落中的采野人，四方都去过，不但能说汉话，也会蒙古话和朝鲜话。”

“你的华夷，”高炽看向她：“是如何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