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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秦氏在许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今后不准再瞒着我自作主张。有甚么事情筹议着来，母亲总会护着你的。”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四叔真的是无辜。”

张嚒嚒也被吓住了，仓猝号召秀梅、绣芝服侍新老太太喝水、给她抚后背……她也低声安慰：“……您也想开点，年纪大了，管不得甚么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吧……”

“实在不该为了我这卑贱之人受鞭刑……”他喘了口气：“要打，就打我吧。”

新荷“嗯”了一声，往顾望舒身边跑去：“四叔，四叔……没事了。”

新荷眼泪汪汪地站了起来，跑到他身边，窃保私语：“四叔，你别担忧，祖母就是脸上严厉，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李氏抿了抿唇，没想到事情的结局是如许不了了之，败兴。公然老太太还是偏疼大房。她看了眼惨痛的秦氏，内心又有了丝愉悦，意味性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领着丫头、婆子扬长而去。

“从小，我就在您面前长大的，相处的光阴比母亲都多。”

“荷姐儿年纪小，十鞭怕是受不住，母亲不如打二鞭意义一下，也好让上面的人长点心，晓得端方。”李氏站在一旁，渐渐说道。

像是乡间因调皮没人管的野孩子。但就是如许，顾望舒的心由凛冬寒冰一点点化为春日暖阳。

“是孙女不懂事在先，祖母经验的是。”小女人声音清脆，说完话又磕了个头。

虎子跑到秦氏面前，砰地一声双膝跪地，“感谢大太太，感谢大蜜斯……”

新老太太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荷姐儿，你本日如此违逆我，可有想过结果？”

作为母亲，她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本身孩子刻苦：“母亲，荷姐儿教养不善，顶撞长辈，是儿媳没教好。”

这还是个孩子啊……

“母亲，对不起……”新荷从秦氏怀里钻出来，伸手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行了，起来吧，去照顾你家主子。”秦氏怠倦地摆了摆手，说到底顾望舒还是个孩子，真要在新府出事了，也欠都雅。

“快去看你四叔。”

“四叔，别担忧。”她低声安抚了句，便回身往新老太太的方向走去。

“老太太……”张嚒嚒拿着红色牛皮包裹尾梢的软鞭过来了。

“傻荷姐儿……”他艰巨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额发。

秦氏内心焦急，这是她十月怀胎养大的女孩儿，就算做错了事，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别说二鞭，就是一鞭她也受不住啊。

“罢了，你们竟然也……”新老太太手中的软鞭扬了又扬，看着一贯和顺驯良的大儿媳，终究还是式微下去：“老了，公然是不顶用了……”

“是，大太太。”几人承诺着，把顾望舒往木板上抬。

“新家家规第一条，凡新家儿孙，若目无长辈、大逆不道者，当罚十鞭。”

新老太太微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对院中产生的事一概不闻不问。

张嚒嚒看了眼新老太太的神采，叹口气，回身走了。

张嚒嚒看了眼跪着的母女俩，上前一步也跪在了地上：“老太太……不能再打了，这事情如果传了出去，新家的脸面安在……”

“啪”，秦氏实实在在挨了一鞭，发髻都散了。她闷哼一声，额头上的汗随即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