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析时局大臣商策略 行巨贿主事为升官[第2页/共7页]

“无妨一试。”

“不是卑职敢想，而是两淮盐运使这个位子，必然得是老公公本身的人坐上去。”

“咱已安抚了他们。”

“卑职前来晋见冯老公公，奉上一点薄仪，不成敬意，望老公公……”

张居正沉吟着还未答复，书办又挑开了门帘，只见巡城御史王篆兴冲冲闯了出去，朝三位深深打了一躬，禀道：

见张居正神采冷了下来，谭纶感觉再也不好坦白，干脆直话直说：

“好哇，升个甚么官，想好没有？”

“卑职只要坐上这个位子，统统都听老公公调派。”

接过这话茬儿，徐爵干脆提及打趣话：“听胡主事这么说，你是想当咱家老爷的干儿子了。”

“老爷，胡自皋求见。”

“老爷，邱公公求见。”

“下不为例了。”

“在储济仓前，跟着章大郎起哄打斗的，实只要七人。”

“哟，是一万两！”

“是啊，小的也不清楚，胡主事的两片嘴唇，竟是蜂蜜浸出来的。”

谭纶身材魁伟，脸膛紫红，一看就是久历疆场之人。虽年过六十，犹身板结实，声如洪钟。面对张居正的逼问，他提着官袍安闲坐定，答道：

“别人呢？”

“他是个甚么官？”

冯保的赞美，换回的是徐爵的一罐子醋意，他欠身回道：

王之诰一惊，问：“如何，折俸得两个月？”

“这倒是实话，但这些将佐都是直肠子，固然肇事不对，却也有情可谅。”

“卑职胡自皋叩见冯老公公。”

胡自皋抬开端来，巴巴地望着冯保，理直气壮地答道：“老公公，儿子给老子叩首，有谁敢笑话。”

“两淮盐运使是朝中第一肥缺，还是个四品衙门，你胡自皋真是敢想啊！”

“啊？”

“你这是做甚？”冯保打断胡自皋的话头，蹙着眉头说，“来看看就是情面，还要甚么薄仪？”

“唔，事情都畴昔了，还见甚么？”

谈笑归谈笑，看到胡自皋较了真，冯保倒沉着了下来，他固然脸上仍然挂着笑，但说话却不似方才亲热：

“自劾的折子你也不消上了，但那七位武臣必须听参，等待措置。”

“这几小我的月俸银，都如数付出了银两。”

冯保每天返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绣榻上，让两名小丫环替他捶腿捏脚，解了乏劲儿，然后才用餐。今儿个晚膳是一碗红枣粥加上两个黄澄澄的小窝窝头，佐菜是一碟六必居的酱黄瓜和一碟糟雀舌。吃惯了珍羞美饫凤髓龙肝，转头再吃这些家常饭，冯保感觉真是特别的享用。饭后稍事歇息，冯保刚在后花厅里饮完一小壶峨眉绿雪，徐爵就排闼出去，毕恭毕敬禀道：

“六品官多大一点，你见见不就行了？”

“你们这些进士出身的人，总脱不了那一个字儿：酸！巴心巴肝想要获得的东西，可就是呀呀唔唔地上不了嘴。”

看到胡自皋纳身跪了下去，冯保心中一震，接管外廷命官的叩首大礼，他这还是第一次，是以那一张本来毫无神采的白胖脸上竟然浮出了一丝笑意。他也不慌着让胡自皋起来，而是顾自坐了下来，觑着胡自皋说：

谭纶的嗓门儿陡地高了起来，一向默不出声的王之诰这时做了个手势表示他沉着点。张居正瞅着谭纶涨红的脸膛，扑哧一声笑了，对王之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