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买花盆宠太监耍滑 议奏本小皇上动怒[第1页/共7页]
“别处不说,就这棋盘街,万岁爷您真该去看看,天下百姓都夸您万岁爷即位后,四海升平物阜人丰。究竟升平到甚么样儿,您万岁爷本身反而不晓得。”
“那,张先生这几年推行财务鼎新,国库支出大幅增加,现太仓里存有几百万两银子,咱这个做天子的,还无权动用?”
敲梆喊过以后,不消半晌,就有卖力替皇上皇后穿衣梳洗的乾清宫管事牌子和尚寝局的女婢出去,替他们清算房务。是以,一听到喊床内侍锋利的嗓音,朱翊钧内心头一严峻,从速草草出兵,与皇后中规中矩地躺着,等着宫女们出去。
实际春秋只要十六岁的王皇后,生性羞怯内疚,见天亮了皇上还要做这“丑事儿”,便不堪娇羞制止道:
“朕记得这事。还是客岁四月,咱听了张先生的建议,准予郭坦离职回籍,并同意两广总督殷正茂接任此职。”
一大夙起来,万历皇上朱翊钧就哈欠连天,仿佛熬夜熬了一个彻夜。这也难怪,大凡初当新郎官的人,开首一些日子,都是等不得入夜,比及入夜了急不成待宽衣上床,又恨天亮得太早。痴男怨女干柴烈火,一早晨不倒腾几次,那还叫甚么如胶似漆琴瑟和鸣?朱翊钧固然贵为龙种,但七情六欲却与凡人无异,加上平常被李太后管束太严,大婚之前端的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现在一旦弛禁,他算真正尝到了鱼潜渊底龙翔九天的欢愉。只要一闻到粉黛之香,触到肌肤之腻,他的一腔欲火就腾地一下蹿起来。这不,早上曙光熹微,他听得回廊上响起橐橐橐的靴声,便晓得是喊他起床的内侍到了,揉揉眼睛正欲起家,一只手却偶然间摸到了皇后饱满如莲蓬的乳房,顿时候按捺不住,一翻身就压到皇后身上。
“那如何办?”
“啊,老奴正想问一件事,昨日孙海到内库宝钞库中领了一百六十两银子,他只说是皇上要的,却又不肯说拿去做甚么,本来是买这只盆子。”
冯保一走进西暖阁时就瞥见这株绿芍药了,他存眷的不是这株花,而是栽花的盆子。此时他伸手摸了摸花盆,笑道,“花好,盆子更好。”
“这个殷正茂还真有两下子,”朱翊钧眸子一闪,感慨道,“张先生用了两个户部尚书,南部殷正茂、北部王崇古,都是带兵兵戈的总督出身。这类人办事,都是杀气腾腾的,也唯有如许的人,才可觉得国度理财。”
本日不是例朝的日子,朱翊钧佳耦起家穿戴梳洗结束后,便双双前去慈宁慈庆两宫向两位太后叩问晨安——这都是必不成少的功课。返来用过早膳,一天的学习与政事又按部就班地开端了。
朱翊钧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一边用手悄悄抚摩着绿芍药翠绿的花瓣,一边问:
“是,那第二道奏疏呢。”
“孙海,看你眉开眼笑的,有啥丧事儿?”
“万岁爷,如许恐怕不可。”
“皇上所言极是。”
“这倒也是,”朱翊钧微微点了点头,下旨道,“大伴,你让内阁就按你说的意义,拟几句嘉奖的话,也不要褒得过分,让勋戚们看了寒心。”
“唔?这倒是个好主张。”朱翊钧眼睛一亮,“这事儿不但好玩,还成心义。朕去奏明母后,说不定她也会同意。”
“又说疯话,一条街如何搬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