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赵知府蝎心施毒计 宋师爷巧舌诳冤囚[第3页/共9页]

“别人呢？”

“起来坐好，这位宋大人，是府衙的刑名师爷，专门来看你们的。”

宋师爷回道：“衙门都是替皇上办事儿的，违背圣意就叫抗旨，按《大明律》，凡抗旨者一概严惩不贷。”

“脑袋晕沉沉的。”张文明有气有力答复。

“此话差矣，”宋师爷啐了一口，回道，“段升早上在奥妙观前如何说的？说你陈大毛家欠下九年的匠班银，你李狗儿累年积欠的田赋也只是八两多银子，你们何曾抗税，只是比年罹难无银可交罢了。段升当街拘拿你们，是欺负小民，擅作威福。”

“如何做，你说！”

“传闻我的前任李大人来，赵大人赠给他‘有为而治’四个字，愚职此次到任，不知赵大人又有何真言相送。”

“嗨，有甚么不会，愚职方才说过他是匹中山狼，逮着谁咬谁，首辅大人正视他，是没看清他这副德行。”

“你不必担忧，”宋师爷从袖子里抽出两张纸来，递给陈大毛说，“本师爷虑着这一层，已替你们把状子拟好了。”

“他当了巡栏官又如何的？我看他姓段的也不是甚么大德君子。”

“有何主张？”陈大毛眼睛一亮，俄然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忘了，方才禁子大爷说您是荆州府衙的刑名，只要大人您肯开恩援救，我陈大毛就能逢凶化吉。”

江陵县乃当今首辅之故里，更是皇恩荫披以后土。怎奈荆州税关衙门苟挟权势，惟殖己私。朝廷明诏，蠲免钱赋，税关却越权征税，剥削小民；横征暴敛，百无顾忌。己虽日昌，民则日瘁；己虽日欢，民则日怨。欺我等蚩蚩之氓，昧于刑宪。故多方刁难，棍棒相加。古今善政，对牧下治民，恒宽缓而不促迫，恒哀矜而不忿疾。为何荆州税关巡栏段升反其道而行之。万望荆州府衙及省抚按两院彼苍大老爷为我等小民伸冤，纠弹犯警，以伸公理。江陵县乡民陈某某李某某具名跪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