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老鸨母诲淫真龌龊 白浪子嫖妓遇名媛[第1页/共5页]
见白浪揭了底,夏婆也不辩论,只笑着答道:“大爷你是明白人,但枣妮儿价又不一样。”
“返来,”夏婆抢上一步拉住白浪,一张涂满脂粉的脸又堆上了笑,“大爷也不看看时候,眼下还能找到甚么,是三条腿的女人还是四只脚的蛤蟆?”
这时,落日已下沉到屋脊背面,拂面的风也顿时风凉了起来,街上的流客渐多。这些人有的是常客,有的也如同这白浪,是新来乍到。大凡常客都有本身的老相好,一进窑子街就挖头直奔目标而去。新来乍到之人深恐亏损,故总想挨家走完挑上一个最好的。眼下这位白浪就是这心机。他拿扇子骨拍了一下夏婆的手背,笑嘻嘻说道:
“啊!”白浪如梦初醒。一龇牙笑道:“你这位大娘,这些女人,我如何都闻着有一股狐臊味儿。”
白浪也不顾玉娘反对,说着就扑了畴昔,一下子就把玉娘压在身子底下。一只手箍死了玉娘的颈子,另一只手就伸到底下乱摸。玉娘搏命抵挡,又撕又咬。白浪一面躲闪,一面行动,竟有很多力量使不上。两边这么撕扯了一阵子,都累得气喘吁吁的。白浪一只手眼看就要摸到玉娘大腿的根部,情急当中,玉娘拿嘴将白浪的另一只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白浪痛得一阵嗷嗷乱叫,仓猝松了手,跳下炕来。趁这空儿,玉娘赶紧站起,退后两步紧靠墙角站定,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个物件,白浪一看,是把剪刀。
经这一骂,女人们都诚恳了,今后退到墙根一字儿站定。夏婆又朝她们做了个手势,女人们便一个个顺次走到窗户跟前。每位女人在白浪面前,都要演出几个挑逗的行动,揭示本身的丰乳肥臀,玉颈纤腰。实在没甚么好揭示的,便手把牝户,朝白浪投过一注瞻仰的目光。白浪痴痴地过了一回眼瘾,女人们已退回到凳子上坐了,他还像一根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夏婆伸手悄悄戳了一下他的腰,小声问道:
“哟,看你这位爷说的,”夏婆扭捏着搡了白浪一把,调情说道,“这味儿是窑子街的正味,没有这狐臊味,那还叫甚么窑子街!”
“老爷,要我吧。”
“枣妮儿,掌灯。”
“你再敢前来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向来窑子的买卖,都是旺在太阳落土以后,不过眼下这时分,别看日头还绊在街口的柳梢上,只需一个清脆的咳嗽,就能把它震落到灰苍苍的屋脊背面。走进街来的这小我,看上去约摸二十三四岁年纪,生得固然白净,但身形俱小,嵌在扁平额头下的一双小眼睛,圆圆的,两颗黄豆大的眸子子渗进很多黄色。此时他穿了一件浆洗得干清干净的青色麻布直裰,脚上蹬一双半新不旧的布鞋,手上还玩着一把折扇,偏是他走路不诚恳,一蹿一跳的,一看就知是一个没有四两端庄的白浪。
“她是咱家的花魁,哪用得着去前边,”夏婆的口气中尽是夸耀,接着又朝炕上喊了一句,“枣妮儿,来的是一名公子。”
“告到衙门,让官府晓得。”
凭感受,玉娘晓得有黑手伸来,固然眼瞎,但她身子不瘸不跛,还是矫捷得很,她身子一偏,忽地就在炕上跪下了,流着泪求道:
“你是这家的老板娘?”
“如何救你?”白浪问。
面对这一片唧唧喳喳的阿谀,白浪的黄眸子子转得比陀螺还快。他双手今后一背,两个指头玩着折扇,一副不屑的神情,听得那位徐娘要他留步,他总算站定了,一开口就听得出来是浙江人打的京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