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访南岳时黜官受窘 极高明处孤鹤来临[第5页/共9页]

“到！”

“鄙人恰是。”李武答。

“觉能长老，你感觉张居正真的有宰辅之命吗？”

“走了，”觉能和尚肃敬地说：“当时庙里和尚，谁也不晓得懒残和尚如何走的，李泌当了宰相后曾返来找过，也是怏怏而归。”

两人走出寺院后门，沿着院墙一侧迂回而上不过百十来步，便看到几株盘龙虬枝的古松，矗立在空濛洁白的月色当中，古松之旁，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平台，有一方石桌和四个石凳。

“住得下，李大人有所不知，这福严寺是南岳第一古刹呢。当年张居正大学士上山，第一夜也是住的福严寺，现在寺里头还留了他的一首诗。”

董师爷伸指头戳着立轴上“李义河”三字，说道：“这个李义河想必就是当今的湖南按察使李大人了。”

李延顺手看畴昔，公然看到挨着岩壁立了一块大碑。也就在这时候，几近两人同时都看到了，碑下盘腿坐了一小我。

“走，上山，彻夜里，我就去会会那位老羽士。”

“孤鹤”又开口说话了：“李大人，我等你已经好久了。”

“没有。”觉能和尚早就坐回到椅子上，一向闭目敛神来听，这会儿展开眼睛，浅笑答道，“这个懒残和尚，也不知从那边来的，一到衡山就在福严寺挂单，当时还不叫福严寺，叫般若寺。”

“张居正抽签的事，你如何晓得？”

校官接过一看，那腰牌上写着：

“不要问我是谁，我是六合间一只孤鹤。”

苏耽控鹤返来日，李泌藏书不计年。

“既是公干，为何不穿礼服？”

李延问：“孤鹤先生，你要和我谈甚么？”

董师爷口若悬河，扯起黄瓜根也动，李延晓得再让他说下去，一个时候也打不住，便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转而问一向不吭声的梁师爷：“老梁，你有何高见？”

姜风听出李延的思疑，便指着四周一些看热烈的山民说道：“李大人觉得我姜风吹牛皮，不信你问问这些山里人，有谁不晓得这件事？”

姜风咧嘴一笑，答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是常有的事，还望董师爷谅解这一遭。”

“孤鹤”紧接着觉能的话说道：“觉能上人说得很好，相见便是缘分。”

“孤鹤？”

“灵吗？”

“你敢骂我兵痞子？我倒要看一看，你是何方太岁，来人！”

李延听了吃惊，说别人他不晓得，这张居正但是当今内阁次辅，宦海中驰名的铁腕人物。代替他接任两广总督的殷正茂恰是张居正的同大哥友。瞬息间他感觉世事真是如同这山间白云，去来无迹，卷舒无定。贰心中默算了一下，十五年前恰是嘉靖三十五年，已经隔了一个年号，便问姜风：

“就教教员父，听姜风讲，张居正十五年前来过衡山，第一夜就住在福严寺，但是真的？”

“庆远街西竺寺方丈百净和尚这小我，不知师父晓得否？”

“张居正现在不已经是阁老了吗？”

“钦差进香？哪个钦差？”

校官便趋身畴昔，朝李延作了一揖，说道：“衡山卫所把总姜风拜见李大人。”

那人盘腿坐在原地不动，开口说话，声音中充满不成顺从的引诱：

觉能目光一闪，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