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积香庐今宵来显客 花月夜首辅会玉娘[第4页/共6页]

到现在你坐牛车回故里，

雨不雨晴不晴胡涂得紧。

你待我好一似土和泥。

玉娘说着，风俗地又把手放在胸前。张居正瞅着她，更加产生了好感。他渐渐呷下一口酒，说道：“玉娘，我晓得你此时表情，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如何，请坐下说话。”

玉娘想了想，答道：“把弟弟庇护好，不要让人欺负他。”

“方才说过，我能够帮你。”张居正盯着玉娘挂着泪痕的脸庞，声音更加温和了，“不管你是回南京还是想去河南新郑找高阁老，我都能够派专人护送。”

“为何？”

“灯笼？”

“你做得，莫非我就说不得。明天，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又想如何？”

玉娘答道：“打来都城，就没有吃过这么正宗的故乡菜了。”

“玉娘，你晓得你目下住在那边吗？”

“如此甚好！”

尽是诳人的行动。

刘朴回声而入，张居正叮咛他去把玉娘的琵琶拿来。刘朴出去一会儿拿了琵琶返来，递到玉娘手上，又退了出去。

行动时能照顾前和后。

“对，我就是张居正。”张居正接过话头答道。

他年杖履江南道，

张居正近在天涯，闻到玉娘身上披收回的幽兰般的体香，直感到身上热烘烘的难以矜持，他伸手悄悄地抚了抚玉娘肥胖的双肩，温情地问：“玉娘，传闻你想分开都城？”

“好哇。”张居合法即朝门外喊道，“来人。”

“对，灯笼！”

“没有甚么不便，你尽管经心养病。”

张居正一向悄悄地听着，直到曲声结束好一会儿，他才抚髯叹道：

“奴家想执壶，为先生斟酒。”

“你想回哪儿，是将来的事，现在，你不能走。”

“何时进京的？”

“你们不要错怪了她。”张居正掸了掸直裰，仍旧不愠不火地说道，“让侍女来，帮玉娘清算清算，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游七？”张居正一惊，立忙坐直身子，喊道，“出去。”

打从张居正说第一句话，玉娘就感觉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在甚么处所听过，她尽力搜刮回想，却始终记不起来。但这声音沉稳，有某种不成顺从的魅力。凭女人的直觉，她晓得劈面的这位男人不是浮浪纨绔之流。因而，她摸索着拿起筷子，将那片硝肉送进嘴中。

接下来是琤琤琮琮的琵琶声，万语千言尽在指间环绕，或激愤，或幽怨，或痴情，或凄绝……

“下午，是否有郎中来过？”

张居正为何轻车简从，俄然到这积香庐来，启事还是与王篆有关。

“这就对了。”张居正话锋一转，说道，“当今皇上才十岁，他老担忧受高阁老欺负，这才是高阁老下台的真正启事。”

侍女把玉娘扶出去与张居正劈面而坐，然后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张居正与玉娘两人。

“眼睛，我的眼睛？”玉娘神经质地用手按了按双眼，痛苦地说，“我的眼睛还能如何样？”

“古哲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无情一定真豪杰，这一点，恰是我与高阁老的分歧之处。我张居正固然鄙人，但毕竟怀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

刘朴更不言语，只是冲上前夺下玉娘手中的剪刀，把她冒死地抱住。

“没有，”玉娘苦笑了笑，“他还觉得奴家随高阁老回了河南故乡呢。”

自古红颜多薄命，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