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王真人逞凶酿血案 张阁老拍案捕钦差[第7页/共10页]

“这就是方家？”

“张阁老，你看看，这些刁民要造反了！”

“你就是王九思？”张居正目光如电扫过来，仿佛要看破王九思的五脏六腑，接着朝路上躺着的方大林一指，问道，“这小我是你打死的？”

张居正一声锐喊，李可收住脚步，众侍卫也让开一条通道，放了三人出去。

王九思看到站在杂货铺里的方老夫，又问道：“你就是当家的？”

“你把女儿藏了起来，岂不是违背君命？”

张居正点头承诺，回身就要登轿而去。方老夫目睹此情赶紧膝行一步，抱住张居正的双腿，哀哀哭道：“张垂白叟，你不能走啊，这王大真人丁口声声说是奉了钦命而来，巡城御史恐怕管不了他啊！”

“惟愿如此。”张居正长叹一口气，接着问道，“皇上比来病情如何？”

张居正一声怒喝，徐行上前，伸手拨了拨一名皂隶的水火棍，问道：“你在哪个衙门当差？”

“哭甚么穷，咱爷们又不是乞丐！”皂隶吼罢，又兀自静坐，不吭声了。

王九思指着侍从手上的灯笼，骄横说道：“我奉钦命炼丹，要征召童男童女，这方大林违背君命，把女儿藏了起来，本真人本日亲身登门讨人，他不但不知错悔过，反而热诚本官，以是被乱棍打死，死不足辜。”

一踏进门槛，为首那一名就嚷了起来：“方老夫，你竟敢乱来公门，不要命了！”

“请张垂白叟做主。”

走近轿门，三人一齐跪下，当头那位白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说道：

皂隶嘿嘿一笑，转头对两个火伴说：“你们听听，他十二岁的孙女儿嫁了！”接着瞪了方老夫一眼，吼道，“嫁给谁了？是嫁给了风还是嫁给了雨，你给本差交代清楚。”

“哦？”

“这，是他咎由自取。”

跟着皂隶一个“请”字，一个约摸有四十多岁的蓄须男人从轿门里猫腰出来。只见此人身着玄色府绸道袍，袖口翻起，暴露一道细白葛布衬底，脚蹬一双千层底的玄色方头布鞋，头上戴了一顶玄色的忠静冠，重新到脚一身玄色打扮，连手中摇着的那一把扇子，也黑骨黑柄黑扇面，端的黑得透辟。此人就是领命为隆庆天子炼制“阴阳大补丹”的崆峒道人王九思。

张居正不置可否，思路仍在那妖道身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