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救友显和尚菩萨道 危难见学台烈士心[第2页/共7页]
“何心隐一抓,他的那些徒子徒孙得了讯儿,都纷繁从各地拥进了省会。”
“陈大人,身为朝廷命官,遇事岂能闪躲。这些暴徒既然包抄学政衙门,身为学政堂官,我岂能顾及一己之安危而溜之大吉呢。”
金学曾玩弄人向来都是妙手,一开口说话便风趣好笑。一席话讲完,王龙阳已是笑得一口茶喷了出来,陈瑞也忍俊不由眉毛眼睛笑成了一堆,自嘲道:
“何心隐毕竟名满天下,惩办他能够后患无穷,金大人何必必然要做恶人呢?”
金学曾刚听完监正的具禀,还来不及唆使,衙门堂役又来陈述说宝通禅寺的无可禅师前来拜见,人已在大门口候着了,问他见还是不见。金学曾内心头嘀咕了一句:“眼下都是烈火蹿上梁的时候了,这老衲人跑来凑甚么热烈。”嘴上却说:“哦,无可禅师来了,快请,快请!”堂役领命而去,趁这空儿,金学曾对监正安插说:
金学曾把这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抚台按台两位大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陈瑞抹着眼泪,喘着粗气言道:
“只要一开讲,只怕狗也会笑出尿来,那会多不雅相。”
“那不可。”
金学曾听罢脑袋一摇,仍旧笑道:“老衲人这番教诲,下官实难从命。”
“当天夜里就收回了,按您的意义,六百里加急。”
金学曾见陈瑞办任何一件事情都畏首畏尾,内心头感到窝火,但权在人家手上,发脾气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只得摇点头,暗自长叹一口气。
“是啊,不要留下疏失。”王龙阳拥戴着说。
无可长叹一口气,说道:“金学台,你也不消绕弯子了,老衲刚从抚台衙门来,陈瑞大人让老衲前来找你。”
“国有国法,学有学规,先把带头肇事的揪几个出来,张榜训戒,若再敢乱来,干脆辞退几个,措置这类事情,决不能心慈手软。”
“陈大人让你来的,他如何说?”
无可禅师说着,随金学曾进了值房。金学曾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但一向未曾见过。眼下两人劈面坐着,无可感遭到这位循吏固然大要上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头却有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凶暴劲儿,便暗自忖道:“难怪此人能获得张居正的赏识,从他身上,倒能够看出几分张居正年青时的精力量儿。”正揣摩着如何开口说话,却见金学曾捧了一只茶杯递给他,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