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太子无心闲房搜隐 贵妃有意洞烛其奸[第9页/共10页]

“阿谁老寺人如何死的？”

朱翊钧跟着孙海从慈宁宫的后门溜了出来，七弯八折来到了承光门后的御花圃，兴冲冲地跑到那棵老柏树下，昂首一望却傻了眼。昨日看到挂在树梢的阿谁鸟窝，此时却已不见，转头看看地上，有被打扫过的陈迹。孙海懊丧说道：“到底还是来迟了。”

“啊，本来鸟窝儿是你掏的，”朱翊钧一听也生起气来，朝跪着的小寺人屁股上踹了一脚，恨恨地说，“该打！”

李贵妃没有作答，只是瞟了陈皇后一眼。陈皇后这时也正拿眼看她，四目相对，一股子相互荡漾的情感都在不言当中。本来，李贵妃自咸福宫归后，便来到慈宁宫，把产生的事情向陈皇后讲了。陈皇后正陪着李贵妃一块儿活力。冯保又赶过来禀报王凤池之死以及孟冲跋扈禁止搜索的各种情状，更把李贵妃气得七窍生烟，她叮咛冯保：“你固然搜索去，必然要把那四个小孽种找出来，出了事由我和皇后担负。”李贵妃晓得孟冲之以是如此胆小妄为，是因为有皇上撑腰。这事儿既然已经闹开了，必然要见个山高水低，是以决定拉上陈皇后一块儿担待。却说冯保去了不到一个时候，又转回坤宁宫奏道：“启禀皇后和贵妃娘娘，那四个小孽种躲在浣衣局的库房里，被主子搜出来了。”“人呢？”李贵妃问。“关在内厂，请娘娘放心，蚂蚁都衔不走。”东厂设在大内的分衙，称作内厂，这是专门监督和惩办内宦寺人的机构。李贵妃一听放了心，对陈皇后说道：“皇后姐姐，我们现在一块儿去见皇上吧。”陈皇后固然怕事，但一想到“娈童”，内心头的一股子肝火也是消释不下，因而点头答道：“也好，咱姐妹两个一块儿去皇上那边讨个说法。”因而乘舆来到西暖阁。

隆庆天子一声厉喝，忍耐了半日的肝火终究歇斯底里发作了。他气得浑身打战，伸脱手指头，指导着跪在面前的陈皇后和李贵妃，颤抖着说道：

“内阁出了个张居正，大内又出了个冯保，他们是用心和朕作对啊！”

“蛋呢？”

李贵妃想了想，说道：“也好，你这东厂提督，这回恰好派上用处了。”

“请孟公公示下，那四个野小子到底找还是不找？”

“冯保。”

朱翊钧一听泄了气，不无伤感地说：“孙海，宫外头有那么多好玩的，我真不明白你为甚么要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