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建造法坛吕府祈福 接闻圣旨次辅殒命[第5页/共9页]

“国度尊名节，奖恬退，虽一时未见效果，然当磨难仓促之际，终赖其用。如唐朝安禄山之乱，河北二十四郡皆望风崩溃，只要一个颜真卿独挡匪焰，这便是尊名节的服从。我辈效命皇上，匡扶社稷，终不能以粱肉养痈而任其败溃，你说呢，吕阁老？”

吕调阳病重的动静，在都城里不胫而走。连续几天，来吕府看望的人络绎不断。早几天张居正就得知这一动静，他当时还没有想到要来看望，明天，新入阁的辅臣申时行奉告他，吕调阳已是水米不进，随时都能够断气儿。他这才感到局势严峻，早上没有去内阁点卯，邀了张四维直接到了井儿胡同。

“和卿兄，对朝局你另有何建议？”

“当初‘辽东大捷’，唯独一个辞掉夸奖的人，就是他张居正。现在，又是他站出来禀告皇上，说‘辽东大捷’是杀降冒功的大丑闻。把后果结果联起来一想，这不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吗？张居正下了一个暴虐的大套儿，把你们这些书白痴全都套了出来。”

值事官没出处地挨了一顿怒斥，站在那边木桩子似的一声也不敢吭。一旁坐着的张四维晓得这是首辅做姿势骂给吕元佑听的，便岔开话题说道：

“和卿兄！”张居正仓猝大喊。

张居正说着，弯下身子摸了摸吕调阳开端变冷的脸颊，噙着两泡热泪掩面而去。

吕元佑听出一如老衲人话风有些不欢畅，忙赔笑道：“没有甚么生疑的，老衲人开坛就是。”

“所谓灵异，就是天上呈现五彩祥云，满院花瓣飘香，这类事是可遇而不成求。”一如不打妄言照实道来。见吕元佑有些绝望，他又弥补道，“祷告乃人避祸之本，既尽其本，兼修其德，则无不该验。古有祷尼丘山而生孔子，近有祷泰山而生倪岳者，其事至悉，班班可考。不知施主另有何生疑之处。”

张居副本不想刺激吕调阳，但这时实在忍不住了，便正色言道：

吕调阳的府邸位于东单牌坊西侧的井儿胡同。格式虽不弘大，却也是一进三重的院子，照壁藤牖风檐日晷，一看便是大户人家。这一日大朝晨，吕府大门上挂出一通布告：

吕元佑面有难色。因吕调阳倒床以后已是非常蕉萃，脸上五官都变了形，且病房里气味难闻，他担忧张居正与张四维见后会心生讨厌。正迟疑间，忽听得通连后院的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昂首一看，只见两名仆人正架着父亲一步一挨地走了过来。

“都是你做的功德！”

起首是像法：

吕调阳大呼一声，他是感觉儿子太没骨气，本想禁止他问下去，因为一时性急俄然发力，他顿时两眼一翻，头一仰，又昏倒在太师椅上了。

“未做法会之前，家父人事不知，念了观世音经咒以后，家父竟然展开了眼睛，还喝了几小口参汤。”

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吕元佑急得大呼。待把父亲翻过来一看，只见他口吐白沫双眼瞳人已散，鼻孔里另有一丝儿出气，进气已是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