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减免田赋匠心独运 咆哮公堂微臣求谒[第2页/共5页]
“咱早上刚到值房,司房就禀报说金学曾有急事求见。咱想他一个闲得发霉的观政有何要事,是以挡了。没想到他竟然和别部官员打起架来,真是岂有此理。”
听完陈述,王国光一肚子不安闲。这个李太后,偶然候看起来很开通,偶然候又有点霸道不讲理。皇上经筵本可从简,她非要弄出场面来,她只想到皇上的面子,却全然不顾户部的困难。眼下,他为收税的事急得跳脚,她那边又想着要光宗耀祖做情面。思前想后,一股子知名火便蹿了上来,出口的话硬邦邦硌人:
王国光所言之事,张居正也是久萦于胸。这类人事办理上的弊端,不但反应在户部,就是兵部工部等其他各大衙门也都有。管事的管不了人,管人的又不管事,导致靡政连绵法律不畅。一些任事之臣想有所作为,常常是到处受掣,未建其功而谤议四起。张居正早就故意鼎新,只是一时得空顾及。现在王国光既然提了出来,他感觉让户部带个头先行鼎新也好,因而问道:
王国光正欲发作,却听得张居正先说道:
“礼部司务纪有功,衔六品。看你这神情,比郎官还要势派。叨教有何公干?”
“以悯农爱民之心,这倒是善举,”张居正应了一句,神情更让人捉摸不透,“如果只减免漷县赋税,岂不是以庙堂神器而谋私德,这有悖于天下为公的圣君思惟。若统统受旱州府一体减免,又有违法度。国度财务如此宽裕,再容不得败家子。汝观,你说如何选一个万全之策,来处理这一困难?”
“首辅如果别出机杼措置此事,恐怕又会招致非议。”
“如何,是杨用成?”
“叫甚么,空、空部?这是甚么意义?”
张居正一问再问,王国光不美意义再对付,因而当真想了想,答道:
明天凌晨点过卯后,金学曾找到值日司务请他务必禀报部堂大人说有要事求见,谁知吃了个闭门羹。他顿觉欣然,坐在值事厅的长椅上,揣摩着如何能走进部堂大人的值房。
“如何能别出机杼呢?值此朝政窳败之际,我们行事,必须慎之又慎,政令所出务必顺从祖制,方不致授人以柄。汝观,你平常留意国朝财务文籍,你说,这方面有何祖制可循?”
金学曾答:“司务不出来,我一个九品芝麻官,怎敢出来找他。”
王国光答:“再不能让处所代收,改由户部直接任命各大税关的征税御史。”
张居正指了指账簿说:“隆庆元年之前,各州府所欠积银三百四十余万两,我看可请圣旨一体免掉。至于隆庆二年今后的积欠,也可在圣旨中加以申明,限定时候征支出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