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玉蟾楼密议掏墙法 夫人庙乞讨护身符[第2页/共9页]
“秋菱。”
“是呀,老身二十八岁分开,现在都六十八岁了。”
“秋菱的事办了吗?”妙尼问他。
冯保点点头,略一深思,又问徐爵:“前次你说,有人讲张四维能当首辅,是家里祖坟葬得好?”
“好嘞,”店家吱了一声,扳起指头字正腔圆地报起了菜单,“燕窝鸡丝汤、海参烩蹄筋、鲜蛏萝卜丝羹、海带猪肚丝羹、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辘轳锤、鱼肚煨火腿、沙鱼皮鸡汁羹、血粉汤。咱是按上菜的挨次报的。”
“是呀,”褚墨伦大声拥戴一句,“冯保是一只母大虫,吼一声地动山摇。”
“大人,传闻昨日皇上在云台伶仃见您。如此造膝密谈,定有不凡旨意?”
“你这位府君的话也有偏,不能一竹篙打翻一船人,风月场中也有好人。”
说话间,徐爵已将那女孩儿领了过来,只见她齿白唇红目如点漆,脸白得像豆腐脑儿,穿戴一领月红色采莲裙,外套翠绿色水田披风。她向在坐的主宾蹲了个万福,然后扭捏地站在一边。
“明天过中秋节,你们畅畅快快喝一顿酒。从明天起,你们大家都有要事去做。”
“师父所言极是,咱家老爷传闻师父通过辨音辨影,能察天灾福,百无一失,想见地见地。”
“他们说了些甚么?”
“这位就是妙尼师父。”
“不止三只,三个三只都不止。”
张四维几次点头。李植却不平气,两片薄嘴唇一撇,与褚墨伦抬杠道:“应泽兄,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万历十年,与隆庆六年比拟,景象完整分歧。当时,冯保内靠两宫太后,外与张居正结为死党。现在呢?张叔大已睡在黄土堆内成了文忠公,皇上也已长大亲政,不再受人捉弄。他昨日与我们老座主造膝密谈,这就是吉兆。”
冯保一行相邀来此,倒不是学登徒子做猎艳之行。他们是闻听夫人庙的方丈妙尼的大名,特地前来拜访。
“记得,他如何啦?”
就在张四维与其弟子在玉蟾楼上宴集之时,另有一拨人也前后乘小轿来到东四牌坊南边的北里胡同。他们是冯保、梁梦龙和王篆。这个梁梦龙是万历开朝以来的第四任户部尚书,不但与张居正有同年之谊,且与冯保友情很深。王篆在漕运总督任上干了六年后,于万历七年从扬州回到北京,升任为都察院右都御史。都察院的一把手为左都御史,右都御史为副,但两个都御史的职级一样,都是正二品。张居正任次辅的时候,这个王篆就是他夹袋中人物。因为张居正的干系,王篆与冯保也相处得不错,特别是张居正身后,王篆为了寻求新的背景,与冯保靠得更近了。如许三个显赫人物之以是挑选在中秋节的夜晚来到北里胡同,为的是寻访一名异人。
“真是高人,鄙人服了。”王篆赞叹。
秋菱喜从天降,当即跪下对王篆叩首,徐爵催她起来,将她带出了后院。
张四维说着起家离席,走出大门。只见四楼以上的楼梯口两侧,站满了随他而来的保护。张顺顺手把门掩上,张四维猜疑地问:
“但此喜是回马禄,喜中有忧。”
“咱就不信这个邪!”李植悻悻然说道,“座主大人,门生按您的叮咛,公开里查出了冯保很多贪墨秽行。只待您一发话,咱就给皇上递折枪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