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斗机心阁臣生龃龉 信妖术天子斥忠臣[第3页/共10页]

查安庆府尹查志隆，于此次兵变，亦负有不成推辞之任务，常日会揖驻军将领，不可谦恭，到处颐指气使；府军合办之事，虽在微末，亦行刁难。此次兵士叛变之启事，实乃为查志隆调拨军粮，以次充好。府仓陈米几近腐败，鼠屎沙砾乱布此中。遂招致张志学怒不成遏，引来一场血战。下官勘查当中，发明查志隆另有各种贪墨劣迹，故决定将张志学、查志隆一并锁拿，下刑部鞫谳……

“有权？谁给他这么大权力？”高拱逼问。

“事发以后，仆责成张佳胤调查此事，究竟如何措置，尚未收到邸报。”

说罢，两人分开恭默室，张贵一溜烟跑回乾清宫，高拱快步走回内阁。过了会极门，刚要跨进内阁大门，忽见树荫下蹿出一小我，一迭声喊道：“老爷，老爷！”

“不好，”奴儿花花点头，“应当用樱桃杯。”

高拱走进文华门，早有文华殿当值寺人迎上来，把高拱领进殿西侧的恭默室等候皇上召见，寺人给高拱沏上用上等朱兰窨出的西湖龙井，笑吟吟说道：“高阁老宽坐些儿，万岁爷还没有驾临呢。”

那一夜两人如胶似漆播云行雨不必细说，一完事儿就想睡觉的隆庆天子，竟然一个早晨打盹全无。第二天他宣旨让孟冲进宫，把孟冲大大地嘉奖了一番，并当着孟冲的面情不自禁说道：“这奴儿花花，真是无上妙品！”

隆庆天子说着说着就动了肝火。高拱恐怕他又气出了“妄症”，从速奏道：“李延的果脯实乃戋戋小事，皇上圣体要紧，大可不必为此起火。”

大堂空空荡荡，凳子也没有一只，高拱请隆庆天子进楼上的朝房稍事歇息。因而张贵留在楼劣等待，两位阁臣跟着皇上到了楼上的朝房。

高拱略一深思，叮咛道：“你先去姑苏堆栈陪一陪他，酉时过后，我再去看他。”

张居正刚在值房里坐定，内役还没有把茶泡上来，便有一名吏员出去禀告说高阁老有请。张居正起家畴昔，只见高拱端坐在巨大的红木案桌前，看得出他已到了一些时候，桌上摆了几份翻开的折子，明显都已看过。高拱指着案牍横头的一张椅子，表示张居正坐下。

“启禀皇上，这是内阁，臣高拱与张居正在此候驾。”说罢，两位阁臣又跪了下去。

张居正还欲解释，却一眼瞥见乾清宫大珰张贵急仓促走了出去，遂打住话头。张贵来传旨，让高拱去文华殿候见皇上。张贵退出后，高拱喊住筹办拜别的张居正，余怒未消地说道：“这件事我要面奏皇上。”说罢，踅身来到文华殿。

高拱本有很多事情要向皇上面陈，但因碍着张居正在身边，一时又不知从何提及，想了想，问道：“殷正茂的谢恩折子，昨日送进宫中，不知皇上是否看到。”

高拱顿觉不妙，心知皇上的病情又有几次。因而叮咛张贵：“你快回宫照顾皇上，我这就回内阁，给皇上上札子问安。”

“朕不归去！朕明显儿瞥见奴儿花花跑出去，如何就不见了，朕必然要找到她。”

“首辅大人，小的的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