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说子粒田慈圣动怒 唱岭儿调玉女伤春[第4页/共10页]

“谢太后。”张居正心存感激。

张居正不由惊奇：太后怎好拿如许的话来问一个外廷的大臣？但他还是诚恳答道：

“和尚衣服也这么贵？”张居正用心问道。

“为皇上分忧。”

“有你这句话，咱就放心了，皇上也就放心了。”李太后说着浅浅一笑，又道，“本当说明天到大隆福寺来散散心的，谁知又板起面孔谈了这半天的国事，咱真是有些乏了。”

“臣当时一门心机只想如何怒斥金学曾，倒是没有重视到太后。”

金学曾本想答复，但看到张居正有启奏的意义，便自谦地说：“下臣奉旨去宛平县调查，所知环境终是一孔之见，不敢妄奏。”

“另有事儿没办完呢。”李太后俄然咯咯地笑起来，问冯保，“冯公公，人带来了吗？”

“猖獗！”这一次是张居正吼了起来，他指着金学曾痛斥道，“你在宦海待了几天？晓得甚么叫朝廷公道，嗯？在太前面前如此张狂，凭你刚才这几句话，本辅便能够将你罢免查办！”

他在各殿里闲逛了一趟，问了问收受香火钱的环境。不觉已穿过四严峻殿，来到第五重的大法堂。他正在法堂里与值殿的和另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忽听得门别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便转头瞻望，只见一行人在寺中方丈的引领下，已是走到了门前那一座英宗天子敕建的白石栏台上。方丈指着头顶上的藻井，开端向一干人众报告上面绘就的天龙八部故事。内里有一个身着青布道袍的中年男人，胸前一缕飘然长须引发他的重视。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心中忖道：“这不是首辅大人吗，他如何会穿上便服来到这里呢？看他边上的那位妇人仪态万方，又不知是谁？”既然相逢相遇，金学曾情知没法躲避，因而一步跨出门来，迎着张居正高喊一声：

李太后笑道：“你这妮子，恰是怀春的春秋，你就拣怀春的曲子唱一支吧，张先生，你说可好？”

“为的是朝廷礼节，只要二品以上的部院大臣，面见皇上与皇太后，才有赐座之理。我一个四品蚂蚱官，只能长跪。”

“臣自隆庆二年入阁担负辅臣，就一向存眷财务题目，”张居正怕说噜苏了李太后不耐烦，故尽量言简意赅，“江南三大政，漕政、盐政、河政，都是财务，北边之屯田、茶马买卖，也都是财务，方才太后问及的籽粒田题目，就更是财务了。天下田亩，额有定命，勋贵手中多一亩籽粒田，朝廷就少一亩田赋。臣算过一下，如果仅从宗室统统籽粒田中，每亩抽三分税银上交国度，朝廷就多了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这相称于一个蓟辽总督麾下十万将士一年的开支。如果天下统统的籽粒田都如此办理，则北方九边的军费几可处理一半。”

“这是为何？”

“多谢太后嘉奖。”玉娘蹲了个万福。

“唔，”李太后感觉这答复太甜，又问，“你方才说，你本日来大隆福寺，是公干？”

“想当豪杰的女人，那还叫女人吗？女人最大的本领，就是要能够博得男人的欢心。”

“籽粒田对朝政的风险，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