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天香楼上书生意气 羊毫笔底词客情怀[第9页/共10页]
“没出不对,为何只斩决两人?”
“是啊。”沈思孝眉宇间溢出愤激之色,说道,“按万历二年的做法,由刑部调派官员到各省督办,我与和父兄都名列此中,我去浙江,和父兄仍去陕西。”
“为何宴客?”
艾穆听罢此言,半晌不吱声。因为那一次会晤,他实在不肯意再提。
“你这已是过期的动静,”赵用贤放下筹办去夹熊掌的筷子,回道,“这陈瓒受了李义河的撺掇,想联络部院大臣一起上本挽留张居正,但却没几个呼应的。不是部院大臣都像天官张瀚这般偶然令,而是他们中像王国光、王之诰等,都是张居正的好友,出来发言不便利。但也用不着他们了,今天下午,御史曾士楚和吏科给事中陈三谟慰留张居正的抄本,已送进了大内。”
“皇上还小,不晓得夺情的结果,如果我们把事理讲清,皇上或许采取。”
“为首辅守制的事。”
张居正一怔,问道:“哪些不符?”
“太仓为何无银?”
仰瞻吾皇陛下:臣得知,御史曾士楚、吏科给事中陈三谟等上疏皇上建议居正夺情,臣窃觉得不成,试述以下:
“敬谁?”沈思孝问。
“为甚么?”张居正瞪圆了眼睛。
对于张居正的痛斥,艾穆心下不觉得然。他是个好学之人,一部《大明律》早读得滚瓜烂熟。对于张居正所言驸马都尉欧阳伦贩私茶赐死一事,他也晓得全部过程。洪武一朝,暗里停止茶、马、盐买卖者,正法何止千人。只是自洪武大行,经历了几个天子以后,茶马盐私贩愈演愈烈,这些人巧取豪夺,一夜骤富,再拿钱来打通官府。官商勾搭,攫取暴利,几成民风。偶然候,一些清正的处所官或纠察御史也会就此事上本要求皇上严惩。皇上也批旨查办,终因法不责众,不了了之。嘉靖、隆庆两朝,没有一个贩私者被处以极刑。以是,《大明律》中关于贩私条目,固然没有删除,也只是一纸空文罢了。艾穆就任刑部主事以来,对这些典故都作过悉心研讨。从内心讲,他对私运贩私攫取横财之人也是悔恨有加,但他脑筋里同时又有着根深蒂固的杀人者偿命的思惟,以为这些贩私者并未杀人害命,故不该以极刑论之。此时面对肝火冲冲的首辅,他讷讷答道:
在店伴计引领下,艾穆与沈思孝两人上得二楼一间广大的包房。房里先已坐了五个官员,都是翰林院一班词臣,他们是编修吴中行,检验赵用贤,侍读赵志皋、张位与习孔教。这几位年青官员,在都城笔墨场中很有一些名誉。艾穆在这群人里头,年齿稍长,并且也是唯独一个没有进士身份的。他们之以是与他来往,皆因艾穆当年以乡举被荐用为阜城教谕。因为学问好,邻郡的青年士子常跑来听他讲学,此中很多人厥后考取了进士,更有一个名叫赵南星的人,竟高中探花。这赵南星贵为探花郎,然对他执弟子礼甚恭,艾穆由此申明大噪。万历初,他获得张居正的赏识,被荐拔为刑部员外郎。自来都城,他便和翰林院的词臣们惺惺相惜过从甚密。今天下午,吴中行下帖子请他与沈思孝前来天香楼餐叙。他早就传闻翰林院词臣穿戴大红袍子跑到内阁拜见吕调阳的事,也想趁机问个究竟,因而践约而来。他刚一进屋,吴中行就站起来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