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哭灵致祭愁壅心室 问禅读帖顿悟天机[第2页/共8页]
“贫僧并未过奖,娘娘早就有了观音再世的隽誉,虽深居九重,犹虔诚事佛,每日里抄经不辍。”
“答复龙生九子之名。”
“另有一事就教一如师父。”
龙生九子,虽不成龙,然各有所好,各尽所能。诚难能宝贵,都是人间万物保护神也。
朱翊钧显得比两位母亲更加镇静,凑趣儿答道:“朕另有好多题目要就教张先生。”
“啊?”李贵妃眸子一闪。
“啊,是这个,”一向闷坐一旁的朱翊钧,这时才如梦初醒般答复,“母后,这个揭帖是儿要的。昨儿上午大伴陪儿读书。儿俄然想起那日您说的一句俗话‘一龙生九子,九子九般行’,儿便问大伴,这龙生九子,都叫些甚么名字?朕如何都没传闻过。大伴说他也不晓得,要去处张先生就教,张鲸,这封揭帖是否答复此事?”
一如一席话触发了陈皇后的灵感,她接过话头说道:“是啊,就说我们紫禁城中,已经有了一个再世观音,大师还要去求甚么佛宝。莫说菩提达摩佛珠是假的,就是真的,也仅仅只是给我们这尊观音锦上添花罢了。”
“一如师父,菩提达摩佛珠到底是真是假,我看也是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你说呢?”
不消半晌,一如和尚在张贵的指导下稳步走进了花厅。仓促之间,找不到吉服替代,一如仍穿戴那件黑衣法衣,行跪见礼时,老衲人一再赔罪,李贵妃叫他不要客气并给他赐座。宫眷与外官会晤,按理应当垂帘,因考虑一如是个削发人,这道礼节也免了。赐茶的工夫,李贵妃把这老衲人细心打量了一番,只见他高额长颊,双眉吐剑,放在胸前捻着佛珠的双手骨节粗大。如果脱下这身法衣,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饱经风霜历尽磨难的劳作之人。单凭这一点,李贵妃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差未几是如许。”陈皇后语气必定。
一如不改口风,倒叫陈皇后有些尴尬。她见李贵妃仍自迷惑,便鼓动道:“妹子,你干脆把这件事向一如师父说通透了,请他评判这里头谁是耍奸拿滑的人。”
花厅里呈现长久的沉默。这时,灵堂那边的诵经声又高一声低一声地传来:
李贵妃的眼神里悄悄掠过一丝绝望。愣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我被人骗了。”
就在朱衡怒闯皇极门的时候,李贵妃与朱翊钧都身着素服分开乾清宫,合坐一乘舆轿前去宏孝殿。
圣上所问:龙生九子都有何名?臣张居正恭谨具答以下:
“他还讲了甚么?”
陈皇后用心逗他:“你也能够就教高先生,他也是大学士啊。”
朱翊钧懂事地答复,拿眼睛瞄着李贵妃。
“主子遵旨。”
陈皇后点点头,答道:“早上闻声了登闻鼓,厥后听吴洪禀告,说是六科廊的言官上折枪弹劾冯保。”
“你想想,中旨是绕开内阁直接由皇上收回的,他高胡子能欢畅吗?再说我们明朝天下也快两百年了,当过司礼监掌印的寺人,少说也有大几十号人,你传闻有谁当上六天就遭人弹劾的?王振、刘瑾,这些前朝寺人中的大奸,固然掌印时为非作歹,也没传闻一上任就有人要把他们赶下台。外官们为何要这么做,妹子,我们倒要问个究竟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