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朱翊钧索银说歪理 戚大帅春节送胡姬[第4页/共7页]

“佐酒的，人在哪儿？”

从紫禁城到积香庐这段路不算太近，一起上，不管是流光溢彩斑斓错综的闹市，还是野旷无人杨柳冷落的泡子河边，张居正都懒得打起轿帘看看景色。他倒不是畏冷，而是表情不好。半个时候前，他还在云台接管皇上的召见。他眼下这副倦怠的模样，就是因为此次说话引发。

戚继光略一深思，侃侃言道：“鸟之溯风，鱼之溯流，皆是逆行。唯其逆行，可得活力。人处窘境，必能自强不息。所谓置于死地而后生，说的就是逆处取顺的事理。阴阳家看风水，用沙水取逆，为的是迎活力。《易经》六十四卦中最吉利的卦是《泰卦》，这《泰卦》的卦象是乾鄙人而坤在上，阳下阴上，这是大逆，但大逆就是大顺。摄生家取坎填离，坎为水，离为火，外坎内离是《济卦》。济就是保养，取坎填离就是返老还童。《易经》有一句话，叫‘生生之为易’，这生生之道，就是采逆之道。首辅，你感觉老郎中讲的这番事理，有无可取之处？”

“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儿了。元敬兄，你说要同我唠唠嗑儿，你想说甚么？”

“首辅能够如许说，但官员们内心头不如许想，您拿他有何体例？”

“没甚么打紧的事儿，咱此次来，专为您的身材。”戚继光诡谲地一笑。

“逆？此字怎讲？”

“你为何要将她们弄到中土？”

左边的一个跨前一步，蹲了一个万福，然后说道：“奴婢叫阿古丽，是姐姐。”

“采阴补阳啊！”

“咱住在蓟镇，虽不常来北京，但也听人说过，您的身材比畴昔差多了。方才，您本身也如许讲。”

“收到了。”戚继光答。

“首辅好眼力！”戚继光先容说，“这两个美人儿是一对孪生姐妹，都来自波斯。”

“为了给首辅保养身材。”戚继光说着靠近张居正耳边，小声嘀咕道，“首辅，采阴补阳津润身材，这两位胡姬，都胜太长白山上的千年白叟参哪！”

“他说，摄生的事理千条万条，最要紧处，实在就只要一个字。”

戚继光与张居正干系非同普通，故说话直来直去，张居正晓得这类话题即使议论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甚么成果，便收摄心神，勉强一笑言道：

朱翊钧听了不觉得然，问道：“张先生，您常说朕是万民推戴的承平天子，朕且问你，这承平天子是个啥含义？”

这位戚大帅同张居正的前任高拱一样，有吃猪头肉的癖好。每年春节，张居正都会从薰风阁买最好的熏猪头，派专人用骡车送往蓟镇戚大帅行辕。前几天过罢小年，他又命管家游七办理此事。

姐妹两人的汉语不甚流利，但看上去已是晓得大汉闺门的礼节。

“咱晓得，”戚继光说，“传闻玉娘善解人意，她走后，首辅也曾悲伤过一段日子。”

“首辅大人，戚大帅已经到了。”

“咱传闻，李太后不允。”

“不就咱两人另有谁？”

“这个，咱还没有传闻过，”戚继光看了看张居正敏感的眼神，言道，“但被你获咎的那些势豪大户，必定会背后里咒你。不过，更多的官员，还是但愿您安康长命。”

“逆，顺逆的逆！”

“人去楼空，说这些陈年旧事，只能令人徒自伤悲。”张居正说着站起家来，对戚继光做了一个请的姿式，说，“走，说了这半日的闲话，我们也该填填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