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议夺情天官思抗旨 陈利害皇上动威权[第8页/共8页]

“是啊！”张居正长叹一口气，叹道，“张瀚觉得我不肯守制是妄图权位，这个曲解太大！”

“王大人，你的两位部属初生牛犊，依老夫看，他们神态举止不像词臣，倒像是言官。”

“反叛？他如何反叛？”张居正吃惊地问。

“老天官筹算如何办？是遵旨还是抗旨？”

“我晓得了，信赖我李义河会办好这件事。”

李太后摇点头，答复说：“钧儿，你要记着，天下读书人，最讲究两个字，一个字是忠，另一个字是孝。”

“不谷思虑的恰是此事。”张居正两腮的肌肉有些生硬，看得出贰心中波澜翻滚，“清丈地盘，首要的工具是那些豪强大户，朝廷诸多弊政，皆因这帮人胡作非为而至，但若想减弱他们的特权，搬动他们的好处，谈何轻易。只要那些不避祸，不畏强权，不计千秋功罪的人，方能担负此事。幼滋兄，你说说，本日天下，有谁肯如此行事？”

冯保叩首退下，忙颠颠跑回司礼监拟旨去了。待他走后，小皇上问李太后：

“冢宰大人，愚职想探听一件事。传闻皇上在平台召见了您，要您劝说首辅夺情，可有此事？”

“干吗？”赵用贤问。

“恭贺甚么？”

“你出面不当。”

就在他单独一人在值房里冥思苦想之时，书办出去禀报，说是工部尚书李义河已到廨房，张瀚赶紧走畴昔相迎。一进廨房，正在等待的李义河一看到他，便起家相揖，言道：

“张瀚是张先生一手荐拔的人，平时倒非常谨慎，此次是谁给他灌了迷魂汤，竟发了胡涂，嗯？”李太后一副利诱不解的模样，盯着冯保问。不等答复，她又重重地补了一句，“莫非他不晓得，张先生是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吗？”

“如此说，王国光也不可。”

“是啊，”李义河神采暗淡，答道，“首辅一闻讣告，便在府中安插了灵堂，仆已前去记念了两次。”

“是啊，你固然贵为天子，毕竟还是孩子，”李太后一咬嘴唇，狠狠说道，“不能让这些人混闹下去，张先生夺情之事，不容会商。”

张瀚一愣，他瞟了吴中行一眼，说道：“这类事情，你们为何来找老夫？”

张瀚早上一入值房，就派人前去工部衙门请李义河过来叙谈。李义河是张居正最信赖的朋友，这已不是甚么奥妙。张瀚找他来的目标，就是让他给张居正带信。这会儿，他字斟句酌说道：

“没有。”

“首辅张大人是你们的座主，你们本日说话的口气，都不像是他的弟子！”

李太后惊奇地问：“钧儿，你如何会这么想？”

“有母后这句话，孩儿就放心了。”

“冢宰大人，本日我们随王大人前来拜访您，为的是首辅张大人的守制之事。”

“钧儿，此次让张先生夺情，必然会引刮风波，明日让张瀚致仕的旨意传出去，恐怕会言论大哗，你内心头必然要有个筹办。”

却说张瀚将这一行人迎到值房坐定，他与王锡爵刚酬酢两句，吴中行就迫不及待地插话说：

“挤走张先生，只要他一分开首辅之位，那一班拆台官员，就没人礼服得了。”

“传闻皇上前两日在平台访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