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说清田新官三把火 论星变名士一封疏[第6页/共8页]

“一炷香工夫，不准挪动膝盖。”

“快哉，快哉！”赵用贤又大呼起来，“读此雄文，真想浮一明白。”

“联诗？”赵用贤瞟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凶神恶煞的缇马队，笑道，“记得金粉六朝时有两句诗‘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写某天子的风骚事。现在你和我，身边不缺韩擒虎，却没有张丽华。以是，我们既不是昏君，更不是昏臣。”

“你想要如何？”

“还在这儿呢。”沈思孝插话，说着就把手上的本子递给艾穆，又道，“和父兄说递出来之前，先要念给二位听听。”

“星象变异，天人感到，这前兆甚么？”吴中行俄然挺直了身子。

“是咱大明皇朝的殉道者。”

赵用贤素有捷才，立即联上一句，并又出一句：

“这个请首辅放心。”王崇古仍如在帐幕中群情军事，大有纵横捭阖的气势，他侃侃言道，“若欲振士气，不谷与汝观兄商讨过，起首得杀猴给鸡看。”

“老座主看过便知。”

缇马队虽不懂诗，但耳朵尖，却把这句话听出来了，顿时又一脚把赵用贤踹翻在地，吼道：

“很好，派去的人，必然要勇于任事。”

张居正指了指台子上的旨匣，王国光瞟了一眼，又道：“传闻吴中行与赵用贤二人，早上刚押到午门枷拷示众时，围观的人就挤得密不通风。道他们不是的固然有，但怜悯他们的人，竟然占了多数。”

“老天爷有眼哪，”赵用贤俄然狂笑起来，“我辈之举，上合天意，纵死何憾！”

“用何雷霆手腕？”张居正问。

春来春去长安道。

终叫社稷免咨嗟。

“甚么本子？”

艾穆话音刚落，沈思孝也凛然说道：“另有我哪，我既来到午门，就没筹算归去。”

“传闻皇上要他们罚跪三天？”张居正问。

吴中行略略深思，便吟道：

吴中行说着就把他递进大内的那道本子的副本递给了张居正。固然张居正胸有城府处变不惊，但看了本子后仍不免惊奇地问道：

“写则可写，但依咱之陋见，皇上决不会同意。学甫兄，你说呢？”

“大胆兵贼，竟敢欺侮斯文，定不能饶你。”

吴中行把赵用贤的联句复诵一遍，又吟道：

“是，”张居正点点头，“杨本庵决计甚大，在他那边先行一步，尝尝风头。”

“你敢骂人，看老子不揍死你。”

“好，就用这枷字起韵吧。”

花落花开处士家。

“题目在于吴中行这些人并不以为眼下朝廷的局势如同救火，他们反倒以为现在是国泰民安，既无内乱又无内忧的大好风景呢。”

三杯小醉饶丝竹，（吴中行）

王崇古见首辅被夺情事弄得神情懊丧，情知再说下去只会徒增烦恼，便换了个话题说：

吴中行知他用心卖关子，便催促道：“谁不晓得你有七步之才，快对上，不然罚你。”

敢为纲常成尸谏，（赵用贤）

张居正非常感激两位政友的了解与支撑，他再次把搁在案台上的旨匣瞟了一眼，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