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赈灾情急抱病面圣 盼孙心切懿旨册妃[第3页/共9页]

张居正所坐的椅子固然垫了锦褥，他仍感觉屁股上大便口硌得生痛，但他强忍住，尽力挺直腰身答道：

不一会儿，便见尚仪局女官容儿领了一个侍女出去。朱翊钧一见这侍女，便是那一年在曲流馆被他铰了头发的巧莲，顿时恨不能找一条地缝儿钻出来。李太后表示让巧莲挨着她坐下，然后问朱翊钧：

“可迎儿是宫女出身。”

“不征收如何办？朝廷额有所定呀。”

“皇后住在坤宁宫，你多久没去了？”

“在娘面前，你还想瞒甚么？”李太后晓得儿子的心结，便把口气和缓下来，言道，“钧儿，为娘的没有难为你的意义，只是抱孙心切。”

“这个倒是。”李太后想了想，也不咨询朱翊钧的定见，顾自言道，“从明天起，太病院的郎中们全数在衙门守值，一个都不准回家。”

“娘早就想抱孙子了，”李太后动情地说，“迎儿既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就得给她一个名分。”

朱翊钧一听急了，又霍地站起来，仓促中嚷道：“这如何能够，我才一次……”

“叫花子说了些甚么？”冯保插嘴问。

迎儿满脸红晕，那模样是既羞怯又镇静，扭捏了半天，才喃喃说道：

“啊，迎儿胖了些，比畴昔……更都雅了”

瞧着儿子的窘态，李太后扑哧一笑，挖苦道：“没有没有，看看你那张脸，都红得像灯笼，快奉告我，你瞧中谁了？”

“张先生积劳成疾，依儿来看，一时可贵病愈。”

朱翊钧本还想多酬酢几句表达慰劳之意，但看到张居正难受的模样，只得从速问道：

朱翊钧本觉得闲事已经谈毕，正筹办闲谈几句告别，听母后这么一说，他一颗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上，深吸了一口气，严峻地问：

“不知母后要问何事？”

迎儿服从，姗姗上前将朱翊钧扶回到本来的位子上坐下。李太后用垂怜的目光看着儿子，问道：

“是是，老奴不该多嘴。”冯保将手上拿着的茶杯往茶几上悄悄一搁，朝张居正歉意一笑，说道，“张先生，我们还得想体例，让供用库多少增加一点儿支出。”

朱翊钧说罢，就让冯保跟着他，急仓促朝恭默室而来。朱翊钧刚坐定，便见一乘两人抬的肩舆在恭默室门口停下来。两名文华殿的值殿寺人上前，从肩舆上扶下张居正。因皇宫内不准乘轿，在冯保的安排下，张居正换乘了内廷公用的两人抬肩舆前来。看到他行动艰巨，朱翊钧从速起家，到门口把张居正扶了出去。

张居正即是被冯保将了一军，只得顺题儿答道：“这个是应当的。”

“老公公此言差矣。”张居正得理不饶人，又驳斥冯保道，“农户颗粒无收，官吏凭甚么还要征收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