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说龙袍李太后动怒 送奶子冯公公示敬[第3页/共10页]

“要不，让张先生找朱衡谈一谈，张先生满肚子主张，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好了，去吧，”冯保朝女婢挥挥手，又问徐爵，“抱的但是奶子？”

“在哪儿？”

“是，是的。”

“一颗祖母绿，你花了两千两银子呀。”冯保皮笑肉不笑地刺了一句，“这么贵重的礼品，不要说是一个八品掌制，就是五品尚仪，也不免不动心啊！”

“哼，”李太后秀眉一竖，暴露凶暴劲儿，“倚老卖老，再老也是个臣子，皇上做事，莫非还要看臣子的神采？冯公公，这朱衡有啥本事？”

“恰是。”

冯保长于引而不发震慑部下，见吴和闷头闷脑痴坐着，又诘问了一句：

“既是例行公事，也不消念了，先送内阁拟票。”李太后叮咛，接着问，“第三份呢？”

“太后，您如何甚么事儿都得问张先生呀？”话刚出口，容儿就感到讲错，吓得一伸舌头，从速用手捂住了嘴。

“看不出容尚仪还是个饱读诗书的女才子，这安乐公主的裙子，记录在哪本书上？”

“传闻你有了对食儿？”

“有这等事！”

“朱衡那边如何办？”

容儿是李太后跟前最为得宠的女官，她未曾开口说话前，冯保内心头直打鼓，他怕容儿打横炮搅黄结局，倒是没想到容儿讲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例子。他顿时感觉这容儿比甚么时候都娇媚敬爱，不由得赞叹道：

吴和大气不敢出二气不敢伸，佯笑着答道：“寄父，主子不晓得该说些甚么，要不，寄父您指导指导。”

“主子已同李高讲过，要让钦天监派人去复勘。”

“是四十万两吗？”

“啊？”冯保一下子挺起了身子，孔殷地问，“张先生有相好的了？是谁？”

“这件事，不晓得张先生是如何想的？”

李太后问道：“这一亿缗是个啥数量，比起八十万两银子，是多是少？”

“丘处机。”

“啊？先帝爷定了这章程，咱如何不晓得？”冯保挖了胡本杨一眼，这位说诚恳话的寺人顿时仿佛短了一截舌头不敢回声儿。冯保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接着问，“制作一件章服，要花多少银子？”

“一年半。”

经这一骂，吴和才晓得本身犯了多大的忌讳，他跪在地上筛糠普通，额上黏哒哒尽是盗汗，说话声音打战：

吴和心领神会，他睃了胡本杨与孙隆一眼，镇静地说：“有寄父这句话，小的们就晓得该如何做了。咱想了一个招儿，固然阴损，倒是能把朱衡整得趴下。”

“他只说要船，详细要多少只还没说。”

正在临摹王右军《兰亭序》的朱翊钧，一听白鹦鹉的叫喊，赶快搁笔。李太后一行已是挑帘儿走了出去，孙海与客用从速跪了下去。

“寄父，您白叟家发个话儿，这件事儿该如何去做，小的们就是跑断腿，也在所不辞。”

“户部不肯分担应由该衙支出的那一半。”

“不要问了，冯公公你先查一查，像这类晋封的事，国朝有何规定，老国丈封侯有无先例。如果没有，有无惯例可行，前朝又有何故事可循，总之，你要查细一点。”说到这里，李太后又转到第二个话题上，“关于武清伯选吉壤的事，倒是要快办，他也是六十开外的人了，选吉壤选了七八年，老是决计不下。此次选了一块，不知算不算得吉壤，平生一死，都是人生大事，万不成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