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挂诗匾弄玄为邀宠 会贬官谠论诉危情[第1页/共5页]
皇天本至仁,
“不晓得,驿丞探听过,老衲人不肯讲。”
钱普仿佛俄然咬了一只辣椒,顿时面色燥赤,他欠欠身子,不天然地笑道:
“是。”
天街滑似油。
“是吗?甚么样的肩舆?”
山不颓,江不枯,
江枯鱼亦无。
一番不轻不重的怒斥,钱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唇嚅动着,想辩白却又不敢。
“没有,”韩里奇拭干眼泪,颤栗着斑白胡子,动情地答复,“卑职出身寒微,深知官方痛苦,能为老百姓做一点儿实事,则是毕生寻求。”
“两年。”
“你记不全,我可记得全。”
“百姓不知朝廷国法,故有孟浪之举。生祠之事,卑职也曾耳闻,早就去函要求裁撤。”
张居正瞅了钱普一眼,见此人四十岁摆布,白净脸皮,下巴上的胡子稀稀少疏,两腮不肯长肉,一看就是个没福分的模样。再看路两边黑压压跪着的官员,个个都穿戴崭新的补服,明显同一安插过。他叮咛钱普免礼,待钱普站起家来,他问道:
笑煞一群牛。
“卑职领命。”韩里奇多年来一向在府县任职,熟谙官方舆情,想了想又弥补道,“山东的势豪大户,莫过于衍圣公孔尚贤与阳武侯薛汴两家。”
“卑职感激皇上,感激首辅。”
张居正一拍官帽椅的扶手:“我离京之前,已向皇上奏明,荐拔你出任工部员外郎,你感觉如何?”事属俄然,韩里奇一下子愣住了,呆在那边不晓得说话。
“卑职给首辅别的备下了一乘大轿。”
“你就是钱普?”
“还不快谢,还不快谢!”
钱普听首辅的口气并没有指责的意义,心神也就定了。见首辅朝本身的大轿走去,他忙从前面喊道:
张居正回过身来,有些不耐烦的模样,钱普赔着谨慎笑道:
“来了。”
“这真是一首好诗,可与杜甫的‘三吏三别’比拟,为民请命,韩大人功不成没。”
事属俄然,韩里奇一下子愣住了,呆在那边不晓得说话。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钱普灵醒,赶紧伸指头捅了捅他的腰眼,小声提示道:
“也没有讲过。”
三月雨悠悠,
“卑职恰是。”
吾民何故苏?
“在驿站后院里停着,请首辅挪步畴昔亲身过目。”
“我在轿里头用过茶点,够了。”张居正说着问随行官员,“你们要不要吃点儿?”
“也好,”张居正一眼瞥见众官员尚在原地傻痴痴地跪着,便叮咛钱普让他们起来。他走进驿站,转头指着尚在亭子里不敢挪步的井陉县令,道,“请你出去”。
“县令县令,一县之令,都一窝蜂跑来这里,县里一旦出了事,连个坐督的人都没有。井陉县到这里,少说也得三天,归去又得三天,整整六天时候,县衙里没有了堂官,这像甚么话!”
“在那边跪着呢。”钱普扭头朝左边瞄了瞄,指着前排跪在第三名位置上的一个半老官员,谨慎问道,“是不是喊他过来?”
韩里奇霍地站起家来,欲表心迹却感到喉头热辣辣的说不出话来,张居正瞅着他,俄然大声问道:
山颓茶亦死,
“真定府最南边,是哪个县?”
“……有。”韩里奇苦涩地笑了笑。
“井陉离这里有多远?”
张居正说着,竟音韵铿锵地吟诵起来:
张居正说着抬腿走进了亭子。在扣问钱普的时候,他已看清了这亭子上的一个匾额,书有“迎凤亭”三字。走到亭子里,忽见正面的横枋上,悬了一块精美的诗匾,上面书了一首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