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倾绝天下(2)[第2页/共3页]

王皇后便说：“那就让内府送玉拨、琵琶弦和松香粉等物过来，这些应是用得着的。”

“多谢太妃。”王若盈盈下拜。

“你师父？”岐乐郡主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只说：“现当代上，除了皇后娘娘，谁敢称‘倾世’二字？”

锦奴又行了一礼，将要退下，赵太妃又说：“本日无事，干脆你说说你师父，现在可还在扬州？她既然这么好的技艺，甚么时候让她来宫中给我弹一曲琵琶？”

梅挽致，对于这个名字，黄梓瑕未曾耳闻，但听到扬州云韶苑这五个字，她心中不觉微微一动，想起陈念娘和冯忆娘。她们也是来自扬州云韶苑——而这个琵琶女锦奴，竟然也是来自云韶苑，这事情，却有点刚巧了。

世人对这个名字没甚么反应，唯有赵太妃仿佛非常喜好她，笑道：“那必然是你天赋异禀，以是才蒙你师父青睐了。”

“只一声琵琶传出，清声响彻全部江都宫，飞鸟惊起，群山万壑都在反响余音；三两句曲调以后，二十四位波斯舞者乱了舞步，肆意扭摆的腰肢便跟不上节拍；半曲未完，波斯那十二位胡姬俱皆不成曲调，箜篌笙管全数作哑。全部江都宫中只听得琵琶声音泠泠反响，如漫天花雨，珍珠乱泄。一曲未毕，冬至日落雪纷繁，雪花跟着琵琶声回转飞扬，仿佛俗世烟尘被乐声直送九天之上，上达天听，下覆万民。当时江都宫中万千人，全数沉寂无声地在落雪中聆听那一曲琵琶，竟无一人能大声呼吸，惊扰乐声。”

锦奴再拜谢过。赵太妃挥手说：“好了，既见过夔王妃了，我也该归去歇息了。王妃也好好养足精力吧，再过几日就是你大喜之日了，到时候我遣人去喝喜酒。”

黄梓瑕也在内心暗自设想当日情状，不由得心驰神驰，感受心中久久震惊。

锦奴勉强笑了一笑，说：“我师父已经归天了。”

赵太妃对王皇后笑道：“这位是教坊中新来的琵琶女，一手琵琶技艺天下无人能及，昭王最爱她的琵琶，说假以光阴，必成国手。”

王若点头，说：“我归去也是躺着，不如听一听吧。”

岐乐郡主在中间阴阳怪气道：“恰是呢，王妃现在还是呆在人多的处所比较好，免得……”

在这一瞬，她的手俄然不再颤抖，她的面庞也涌起一阵淡淡的红晕。她手指一动，拨弦的速率让人的确看不清她的手，琤琤淙淙的乐声倾泻而出，如大珠小珠滴滴坠落于殿内，而那一颗颗珠子却又是粒粒清楚差异的，有圆润的，有轻灵的，有通透的，有柔嫩的，万千感受一刹时涌动，高台之上，华堂以内，覆信模糊，特别动听。

“我师父一见此时景象，便几步走到一个琵琶乐者身边，将她手中的琵琶接过来，坐在殿旁椅上，顺着踏歌的曲调，抬手弹拨琵琶。

锦奴从速拜谢，又说：“我这把琵琶名叫‘秋露行霜’，是我师父当年所赠，这么多年已经用风俗了，恐怕已经换不掉了。”

世人的目光，天然都落在她的一双手上。只见白净而骨节均匀的一双手，手指极长，在一个女人手上乃至显得指掌略微大了一点，但锦奴笑了笑，横过琵琶在本身怀中，左手重按琵琶颈，右手以玉拨划过琵琶弦。

“我不信。”岐乐郡主俄然打断她的话，说，“世上如何能够有这么神乎其技的琵琶，你必定是在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