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倾绝天下(2)[第1页/共3页]

“是吗？这么年青就是国手，莫非真有惊人的艺业？”王皇后笑道，目光漫不经心肠扫着坐鄙人侧的锦奴。

锦奴坐在凳上，抱着琵琶娓娓道来：“十六年前，扬州繁华当中，师父与五位姐妹一起共创了云韶苑，人称云韶六女。厥后我师父嫁了人，生了一个女儿，正逢先帝诏令天下大酺，云韶六女中其他五人奉诏上京，唯有我师父方才临蓐，以是正在家中坐月子。

“我师父一见此时景象，便几步走到一个琵琶乐者身边，将她手中的琵琶接过来，坐在殿旁椅上，顺着踏歌的曲调，抬手弹拨琵琶。

赵太妃又带着一群人拜别。长龄表示锦奴也先归去，宫中赐物以后会送畴昔给她。

梅挽致，对于这个名字，黄梓瑕未曾耳闻，但听到扬州云韶苑这五个字，她心中不觉微微一动，想起陈念娘和冯忆娘。她们也是来自扬州云韶苑——而这个琵琶女锦奴，竟然也是来自云韶苑，这事情，却有点刚巧了。

“当时云韶苑的那一队舞伎也是慌了手脚，竟垂手站在台上不知所措。当时我才八岁，陪着孩子方才满月的师父在后殿，听得前面大乱，师父将孩子交到我手中，走到门口一看，见人群纷繁攘攘，都簇拥向了那一边。那三十六位胡姬笙管繁急，腰肢柔嫩，又满场乱飞媚眼，引得台下世人纷繁喝采，氛围一时热烈非常。而她们这边，则冷冷僻清，只要几个观者在清算东西筹办走到那边去。

王若点头，说：“我归去也是躺着，不如听一听吧。”

一曲结束，世人都是久久沉浸此中，不能自已。就连王若也是好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世人听得锦奴的描述，也不由得都屏息静气，连赵太妃也不由得拍动手说：“真是神技啊！”

王皇后这才仿佛有了兴趣，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眼，但也没开口扣问。赵太妃则笑问：“你师父是哪位圣手啊？”

黄梓瑕这才发明，满殿人中唯有王皇后神情澹泊，此时听赵太妃如许问，她才对付道：“确切不错。”

“每年冬至日，江都宫翻开，各方男女老幼齐齐涌入，连袂踏歌，是扬州一年一度的盛事。而在踏歌起舞之前，必推举扬州最负盛名的歌舞伎院吹奏开舞。

锦奴笑着低头看地，却不说话。

直到她走了，岐乐郡主才暴跳起来：“她……她提教坊姐妹敬慕……敬慕夔王是想说甚么？”

见黄梓瑕看本身，岐乐郡主不但不收回目光，反而挑衅般瞪着她，那种理直气壮的恨，的确让黄梓瑕心生佩服，不得不移开了本身的目光。

锦奴从速拜谢，又说：“我这把琵琶名叫‘秋露行霜’，是我师父当年所赠，这么多年已经用风俗了，恐怕已经换不掉了。”

锦奴抱紧了琵琶，微微躬身低头，说：“锦奴不敢当。锦奴学艺不精，再如何强，强不过我师父去，她白叟家才是真正国手。”

“恰是，当时我年方五岁，故乡遭了水患，我父母带着我避祸到扬州郊野，一家人饿得奄奄一息，只好将我插了草标卖掉……”锦奴紧抱琵琶，悄悄说道，“当时我师父刚好颠末，她在油壁车上偶尔打起车帘往下一张，一眼瞥见了我的手，便叫泊车。她下来拉起我的手，仔细心细看了一回，还没看我的脸呢，便叫人拿了钱给我爹娘，将我买了畴昔。我师父对我说，锦奴，你这双手，生来是弹琵琶的，须天生你，就为了这么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