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倾覆天下(1)[第3页/共4页]

李舒白垂眸看着他手中那张棉纸，打量着那上面三团污黑的墨迹，没有说话。

他又将中间另一个小盒子翻开，将那张上面绘着三个涂鸦墨团的棉纸取出，折幸亏镜子后的夹缝比了一下，说：“我母妃当时，就是从这里，取出了这张不知被她藏了多久的画。她取出这张纸交给我，她对我说，这是她千辛万苦绘好、藏好的，让我千万要收好……这但是干系着天下存亡的大事。”

“双阙？”李舒白早有耳闻，却只不动声色问。

李舒白说道：“陛下合法丁壮，如何会有如许的生年之叹？朝廷社稷都还要托赖陛下，万望莫生此孤苦之心。以臣弟看来，佛骨不迎也罢。”

“九九归一，这数字也是不错的。”李舒白说着，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但陛下若对峙迎佛骨的话，臣弟觉得还是最重情意。佛家有十二人缘之说，陛下建十二座也充足了。或也可只建三浮图，表佛法僧、觉正净，亦是非常合适。”

李舒白缓缓点头，说：“她临死之前，托公孙大娘还给你。”

李舒白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又问李润：“其他的呢？”

黄梓瑕低头道：“先前不敢泄漏身份，并未成心欺瞒鄂王爷，还望恕罪。”

“是……”他怔怔应着，手中紧握着这个手镯。

“既然你听过黄梓瑕破疑案的事情，那么，必然也听到此案的线索，从一个歌伎之死而起？”

“死……？”他蓦地昂首，睁大了那双怅惘的眼睛。

“佛骨必然要迎。我生而见之，死而无恨。”天子点头坚拒，转而又问，“那……四弟，你博览经史，感觉九九八十一座浮图好么？”

他呆呆望了好久，才问：“阿阮……让你们带还给我吗？”

一只光润非常的玉镯，玉的大要泛着一层微光，仿佛覆盖着一层薄烟。他沉默将镯子握在手中，那玉的色彩跟着他的行动而变幻而活动，变幻出无数的光彩。

“那里，我三四年前曾陪着王蕴在宫中见过你一面的，厥后多次打仗竟没认出来，也是我不识仙姿。”他说着，表示她也坐下，又亲身给她点茶，然后才迷惑地问，“只是，王蕴不是也回京了吗？为何黄女人还在皇兄身边服侍？”

黄梓瑕向他裣衽为礼，朝他点头。

李润将手镯奉在母亲灵前，双手合十向母亲的灵位冷静祷告。他神情凝重，好久才回身，对他们说：“我母妃在临死前，曾经复苏过一次。她对我说，大唐天下，就要亡了。”

听他说出如许的话语，李舒白与黄梓瑕顿时都晓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凝神静听他接下来的话。

李舒白端着他新煮的茶，缓缓问：“你可知佛骨从法门寺出来的那一日，便有老妪带着幼女守在法门寺外，等佛骨出塔，她便给本身孙女灌下一壶水银，以她肉身以作供奉？”

“皇兄，你可不要做傻事！”李润急道，“陛下在同昌公主薨逝后，常常恶梦，现在只念着要迎佛骨到宫中供奉，好消灾解厄。他决计已下，是任凭谁也劝不住的！”

黄梓瑕略一思忖，沉着地问：“王爷是否发觉到甚么，为何有此一说？”

大明宫中，气象万千的殿阁也被宫槐落尽了秋意。

李舒白站起退出，走到殿门口时，又听到天子说：“七十二吧，内里供奉上佛家七十二香，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