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倾覆天下(1)[第2页/共4页]

“那里，我三四年前曾陪着王蕴在宫中见过你一面的，厥后多次打仗竟没认出来，也是我不识仙姿。”他说着，表示她也坐下，又亲身给她点茶，然后才迷惑地问，“只是，王蕴不是也回京了吗？为何黄女人还在皇兄身边服侍？”

“四弟真是不懂朕虔诚之心，寥寥数座，如何会合适？”天子不悦，挥手表示他出去。

“本年工程浩多，年初建弼宫，年中公主墓，现在又重修了双阙，再修建浮图怕是捉襟见肘了。”

“皇兄，你可不要做傻事！”李润急道，“陛下在同昌公主薨逝后，常常恶梦，现在只念着要迎佛骨到宫中供奉，好消灾解厄。他决计已下，是任凭谁也劝不住的！”

“死……？”他蓦地昂首，睁大了那双怅惘的眼睛。

李舒白说道：“陛下合法丁壮，如何会有如许的生年之叹？朝廷社稷都还要托赖陛下，万望莫生此孤苦之心。以臣弟看来，佛骨不迎也罢。”

李润倒吸一口寒气，睁大眼说道：“但……这也只是佛法高深，善男信女浩繁，不免有信徒狂热，也只为求佛法庇佑罢了。”

“甚么东西？”李润略有惊奇，接过来拉开袋口，将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李舒白垂眸看着他手中那张棉纸，打量着那上面三团污黑的墨迹，没有说话。

“九九归一，这数字也是不错的。”李舒白说着，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但陛下若对峙迎佛骨的话，臣弟觉得还是最重情意。佛家有十二人缘之说，陛下建十二座也充足了。或也可只建三浮图，表佛法僧、觉正净，亦是非常合适。”

李舒白缓缓点头，说：“她临死之前，托公孙大娘还给你。”

陈太妃本是先皇的妃子，按例应居住在太极宫保养天年。但她在先皇归天那一夜便哀思致疯，太极宫中宫女们奉养又不经心，当时十来岁的李润前去看望母妃时，发明她蓬头垢面衣食不周，便长跪紫宸宫之前，要求天子许他接母妃到王府扶养。

李舒白点头，却没说话。他早在蜀地就看过邸报，此番重修含元殿和双阙，大大超越了之前的形制，以沉香为梁，金丝楠为柱，各处贴金与金漆共用了黄金数千两，珍珠数百斛，另有犀角、宝石珍珠等等。后局与工部拆了东墙补这个西墙，至今还补不上。

黄梓瑕品茶不语。李舒白则说道：“杨崇古是我府中签书画押的末等寺人，不管变成甚么身份，只要我不开口，她便走不了。”

李舒白端着他新煮的茶，缓缓问：“你可知佛骨从法门寺出来的那一日，便有老妪带着幼女守在法门寺外，等佛骨出塔，她便给本身孙女灌下一壶水银，以她肉身以作供奉？”

“是……”他怔怔应着，手中紧握着这个手镯。

李舒白微微皱眉，转头看向黄梓瑕。

李舒白将蜀地现在的环境大抵汇报以后，又上呈了各地贡品。天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笑容驯良，只是本来丰腴的下巴现在显得肥胖了点。同昌公主身后，他与郭淑妃都哀思万分，是以清减了很多。

“是啊，云里帝城双凤阙，进了大明宫后第一眼瞥见的修建，可现在含元殿前的翔鸾、栖凤两阁都已陈腐，是以朕命人重新补葺过了，现在殿内焕然一新，四弟去看了必然会赞美。”

李舒白与黄梓瑕一起向陈太妃奉香以后，看向李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