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碧树凋残(3)[第2页/共3页]

沐善法师顿了顿，又问：“你的来意，莫非是为了黄郡守之死？是谁让你们来的呢？”

三人被延请入内，坐下喝茶。

“世事仓促，白云苍狗啊……十数年前老衲人入京，皇上方才即位，现在也做了十多年的天子了。老衲人当年还算结实，可这十几年下来，已经是老朽一个啦……”沐善禅师说道，笑语当中尽是感慨。

禹宣站起，提着水壶向沐善法师称谢，告别拜别。在临去时，他的目光落在黄梓瑕的身上，游移好久，终究开口问：“两位可要与我一起去么？”

十七年的哺育之恩，现在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望着窗外风中起伏不定的树枝，心中涌起深深的哀伤忧思。

沐善法师下垂的眼角微微一动，暴露一丝对劲来：“不敢，不敢，只是见过数面罢了。”

他已有七八十年纪，双眼眯着看人，衰老面孔上，瞳孔却如同针尖般，目光刺在他们身上，几近让人感觉生烫。

黄梓瑕神情恍忽，不知不觉便说道：“我为我本身而来，也为……”

水很烫，她手背已经红了一小点。她从速揉着本身的手背，想着方才沐善法师问她的话，只是影象非常飘忽，也不知是真是假，以是一时竟感觉头微微痛起来。

“恰是，我们从长安而来。”黄梓瑕说道。

世人喝着茶，说着一些无关紧急的话。老衲人老而不朽，妙语连珠，黄梓瑕天然恭维道：“难怪禹兄常到这边来。广度寺的茶和沐善法师，真是绝妙能够清心。”

待禹宣去了，沐善法师将目光定在黄梓瑕身上，打量好久，才笑道：“施主虽来自长安，但对黄郡守家这个案件，仿佛非常正视。”

“可惜佛法固然无边，但老衲佛性不坚，终难逆天。”沐善法师说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在我进宫的那一日，先皇虽在我念诵经文期间长久醒转，但毕竟只是回光返照，便即龙驭弃世了……”

黄梓瑕想起李舒白说过的，先皇当初咳出的血中有一条阿伽什涅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皱眉，故意想再查问他，但又觉事关严峻，不敢等闲开口。踟躇好久，才问：“以是当时先皇临时复苏，身边有法师，王公公，另有那位端瑞堂的张大夫在？”

“本来，法师与王公公亦有来往。”黄梓瑕勉强压下心口的非常，笑道。

沐善法师笑道：“施主此言差矣，广度寺最绝妙的，可不是茶和老衲。”

黄梓瑕微微皱眉，她记得当时是张行英的父亲给先皇施以药石，使先皇醒转，是以才受赐先皇御笔，现在这沐善法师明显是替本身脸上贴金了。

见李舒白朝她微微点头，黄梓瑕便向他合十施礼道：“多谢法师好茶。既见法容，得偿心愿。我等不便再打搅，以免贻误法师清修。不日将再行拜访。”

沐善法师和颜悦色问：“两位捕快仿佛是都城口音啊？”

沐善法师目光闪动，避开他的诘问，只说：“当时龙体危重，局势所迫，是王公公点头定下的。”

黄梓瑕深深呼吸，将本身心口潮涌般的迷惑压下去，拥戴道：“公然是好茶，仿佛又不是蜀中之茶叶，不知法师从何而来？”

黄梓瑕不动声色，又问：“不知法师前去都城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