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影憧憧寒光幽(一)[第1页/共3页]
王厚偏过甚,问着韩冈:“玉昆,令外兄要做甚么?”
韩冈细心看着李信的行动,他也没有见地过李信的真正气力。这些天来,他的这位二表哥都保持着甲士世家的风俗,凌晨起来便打熬筋骨,习练技艺。姓格倒不似韩阿李那般火爆,一贯的沉默寡言,韩冈只在小时候见过他两次,影象早就恍惚了。但能在王舜臣的出色演出以后,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当是有些成算。再看自家使得一手好擀面杖的老娘,可知外公家家学渊源实在深厚,让韩冈对本身的表哥充满信心。
沉重的石锁在赵隆身侧翻飞如蝶,交缠如梭。风声呼吼,劈面而来,势道猛恶,王厚都不由退了半步。但他看着身边的韩冈纹丝不动,又很不美意义的站了归去。
韩冈是被赵隆震住了。他看赵隆的身形行动,并不是顺手耍弄的招式,而是一套澎湃彭湃如长河巨浪的剑舞。两具石锁加起来怕有五十斤重,但在赵隆手中直如同拈着两根绣花针。石锁卷起的道道旋风如雄狮吼怒,可赵隆硬是打出来一股长河浪涌绵绵不断的感受,双手上没有千百斤的力量,哪能有这般让人惊心动魄的演出。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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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套滚滚长河的剑舞,赵隆将石锁悄悄放在地上,呼吸微微短促,面皮略略泛红。他抱拳笑道:“俺的箭术不可,就只要一把子牛力量,倒是献丑了。见笑!见笑!”
论箭术李信应当不如王舜臣——话说返来,秦凤路上箭术能比得上王舜臣的,恐怕一个巴掌就能数得完,说不定能与有神箭之称的西路都巡检刘昌祚、也就是方才王厚所说的刘子京一较高低——但李信露得一手,却也不比王舜臣差上一星半点。
已是冬闲时候,村落里的糊口安静而单调。下龙湾村的村民们到了年关,逢着气候好的曰子,要么聚众打赌,要么就是在晒谷场上摆下龙门阵,闲扯一番。
王舜臣和李信一番试练,都是顶儿尖的一身好技艺,军中也是可贵一见,就只剩下赵隆尚未脱手。赵隆也不等催促,大笑着上前。拎起两个二三十斤的石锁,双手一振,石锁便呼呼的高低飞舞起来。
但他最大的罪过就是数十万贯的家财,陈举不死,秦州城中涌上来的恶狼,谁也不能放心的分赃。谋叛的罪名,他辩才再好也洗脱不去。谋叛在十恶不赦的重罪中排在第三位,仅次于谋反和谋大逆。按刑律是定案即斩,不必等候刑部和大理寺的复审,用此时的说法,唤作‘真犯极刑,决不待时。’
第一支短矛如流光追影,脱手而出。他右手又向下一探,另一支短矛便呈现在掌中。再一声吼怒,第二支短矛紧追前支短矛以后,射向树林。李信一喝一掷,只眨了几眼的时候,插在他脚前的七根短矛便消逝无踪。短矛破风吼怒倏起即落,紧跟着夺夺几声连响,七支短矛竟然扎在三十多步外的一株白杨上,从上到下排成了一条直线。
陈举的辩才了得,又做了三十年胥吏,对法律规条了如指掌,不是靠着诗词歌赋获得官职的儒生可比。在前次的审案中,他几句话就让主审此案的节度推官丢了大脸,让大堂外的看客们大喊过瘾。
王舜臣对劲的转头,他持续射出十二箭,连大气也没喘一下。以肉眼都跟不上的速率,用着一百二三十斤的力道,还保持着准头,王舜臣的这连珠十二箭,神乎其神,世所罕见。第一次见到这般箭术的王厚看得目瞪口呆,而早有见地的韩冈,也是一阵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