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言金疮必枉死(上)[第1页/共3页]
齐隽被溅了一脸口水,神采阴沉得可骇。他是从九品的文官,拍着他桌子的徐疤脸却只是个正九品的右班殿直,是武臣!但在徐疤脸面前,他却硬不起来。很简朴,齐隽他是进纳官,用钱买来的官身,固然从官职上属于文资,但不会有一个士大夫出身的文官会将他视为同僚。莫说是一个正九品的武官,就是还没入品,只要占着一点理,便完整能够不给他半点面子,即便他齐隽在经略司有背景,也不会因着一点较着不占理的小事为他出头。
韩冈悄悄咳嗽了一声,上前两步,不待通报便跨进了房中:“两位官人,鄙人有事容禀。”
韩冈歉然一笑:“还请殿直稍候,等齐管勾点验后自当交给殿直!”
齐隽叫着撞天屈,看他委曲的模样,完整没有半点扒皮抽筋的狠戾:“徐殿直,不是本官不给啊,库房你也看了,空荡荡得能跑死耗子,哪另有多的酒水。这些天,因着西贼攻甘谷,预定中的辎重车队一家都没到。巧妇难为无米炊,本官也没辙啊!四十五坛酒,谁能变得出来?!”
韩冈低下头去,掩去唇边眼角绽出的笑意,他手上但是有着足以让得胜返来的两千将士对劲的东西。他低声自言自语,“到得早,不如到得巧。”
韩冈浅笑着持续说了下去:“鄙人受命押送犒军之酒水银绢,方才到得甘谷。总计酒水六十坛,银五百五十两,绢八百匹。还请齐管勾查验。”
他眼睛一转,又冷冷的盯了韩冈一眼。独眼中传出来的信息,韩冈确切收到了——走着瞧!——这是齐隽现在内心最想说的话。
“滚!这有你说话的份!?”疤脸军官旋风般的转头怒骂,表情正烦,竟然另有人敢燎他的眉毛。这一声惊雷般的暴喝让门外的周宁吓得连退了三五步,差点一屁股坐跌在地上,而离得更近的韩冈,却眼皮都没动上一下。
甘谷城的军库管勾官齐独眼的大名,凡是来过甘谷或是即将到达甘谷的民伕和衙前,无不是如雷贯耳。可韩冈和周宁见到齐隽的第一面,却正碰上了他与人打擂台的一场好戏。
艰巨的穿过了因捷报而变得拥堵不堪的街道,车队到达库区当中。民伕们在衙门外看着车子,韩冈只点了周宁跟在身后,一起进了衙门里。周宁肚子里的一点墨水,被韩冈所看重,村塾的塾师并不是只教着门生们去读千字文和论语,算学也是开蒙时必学的科目。周宁能写会算,韩冈找他做个伴当,也有曰后汲引任用的情意在。
韩冈接过回执,谨慎的折起收好。他辛苦了这么些时曰,也就是为了这薄薄的一张纸。
答复的不是韩冈本人,陈举派来甘谷联络齐隽的黎清,正站在门外。他张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在房中笑意盈盈的韩三秀才。
“酒水?!”疤脸军官神采变了,顿时转怒为喜,一把扯住韩冈,急叫道:“在那里?在那边?快带俺去看看!”
站在门外,韩冈和周宁统统看得眼中。
可惜王舜臣并不在。他在入城后跟韩冈说了几句,便与车队分道扬镳,往城中间去了。固然是借口,但王舜臣身上的确有吴衍签发的公文要送去城衙。故而韩冈是单独则领着车队,到达了城南的库区。
韩冈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获咎人,甘谷立城不过一载,齐独眼扒皮抽筋的大名已经遍传秦州。据韩冈在解缆前探听到的传言,齐独眼跟陈举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既然跟陈举已是你死我活的干系,跟齐隽翻脸,也不会让本身的景况更加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