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第2页/共3页]

月娘便冲上去要帮他抠出来，可如何能抠得出来，只急的要哭出来，道：“你张嘴，张嘴啊，阿宝！”

姊妹两个都是能听人劝的。虽蹴得欢畅，却也都灵巧的停了秋千，下来玩耍。

月娘脑筋聪明，手脚却不是那么调和，竟蹴不起来。只让小丫环悄悄的推着她。雁卿却将秋千荡得老高，衣袂翻滚，目光清扬，马上便要飞起来普通。月娘在底下看着，不觉便瞻仰她，心中尽是恋慕。可底下人要将她送高了，她瞧见那倏然远近的风景，心都捏起来。只忍着不尖叫，怕让人看了笑话罢了。一时停下来，便面色惨白。更加恋慕雁卿了。

月娘进屋便瞥见柳姨娘踞坐在地上扑在哭，一地人或有想将她扶起来的，可柳姨娘身子已瘫软如泥，竟是扶不起来了。又有李嬷嬷抱着宝哥儿拍打他的脊背，中间乱着一圈丫头，又有帮手拍背的，又有要抱了宝哥儿直接去找大夫的。

雁卿瞧出来了，就令月娘坐着，本身送她。两姊妹同在一架秋千，一坐一蹴，未几时便高高的荡起来。月娘扶着身前缆绳，背靠着雁卿的腿，竟不是那么怕了。只感觉长风骚云，桂香沁人，竟是从未这般畅怀过。

雁卿被推得摔出去，尚还不解是如何回事。也只来得及向崔嬷嬷伸了动手，后脑便装在门闩上。“砰”的一声烟尘起，便再无生息的靠着门倒了下来。

崔嬷嬷颤抖着排开人扑上去，试了试雁卿的呼吸。才终究规复了些力量，她顾此失彼的勉强将雁卿抱起来，便往门外跑。

本来那琉璃珠一套统共12颗，柳姨娘却只收起10颗来，另有两颗卡在了童床的边角，让被褥遮住了。柳姨娘将宝哥儿放回到童床上，宝哥儿眼尖，就瞧见了。他手指又细又矫捷，耐烦的给巴拉出来。趁柳姨娘和李嬷嬷不重视的风景，就给吃下去了。那珠子大，没呛到气管里，却也卡住喉咙。他那里能吐出来？

雁卿虽大了两岁，心智上却并不比月娘成熟。上头两个哥哥都已在公中上学，底下丫环们碍于尊卑，又少有能和她玩在一起的，便非常孤傲。月娘又何尝不是类似的景象？两姊妹夙来不相靠近，不过是出于大人间的恩仇。打从心底还是相互吸引的。

松口气的风景，才回身去找雁卿――就见雁卿想拦着不让柳姨娘打月娘，而柳姨娘一收胳膊，便下死力将雁卿推出去。

外间侯着的丫环们见是柳姨娘身边得用的老妈妈，忙四散了去报信，请大夫。

两姐妹联袂进了院子，却先听到里间一声嚎哭。随即便有下人窜将出来，呼天抢地的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崔嬷嬷又将宝哥儿口中唾液倒尽了，捂住宝哥儿的屁股，等他回气。

雁卿忙当真点头，“这是必然的。”

小女人清脆又焦心的叫声终究令柳姨娘回过神来。

张嬷嬷见了，便不再出声――她也常感觉，雁卿乃至鹏哥儿都没有的贵重物件，柳姨娘日日令月娘带着招摇非常不当，只不好多说罢了。而月娘才六岁便知让财免灾，可见天慧非常。她虽心疼那物件，却也与有荣焉。

宝哥儿面色已涨紫，翻着白眼，嘴巴半张半合的，已无收支的气。月娘脑筋里便嗡的一响，道：“阿宝又吃珠子了？”

那丫头也说不太明白，只道是，“噎住了，宝哥儿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