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2页/共3页]
太医们多数给元徵诊断过,看了方剂天然就晓得此人的水准。确切如林夫人所说,天子的病非要破疮剜肉去脓血不成。太医们谁敢说在天子身上动刀?忘了华佗如何死的了吗?何况他们也少有人善于外科。是以都巴不得立即脱手出去,让旁人来治。既然有燕国公和庆乐王的联手保举,天然不好也说好,好只说更好。直将白上人吹嘘的天花乱坠。
赵世番深思了好久,晓得林夫人必是沉思熟虑了才说的,便问,“外边兵荒马乱的,你真舍得?”
她亲身拿着小铁锹去培土,忙前忙后,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月娘就在屋檐下的木地板上坐着读书等她。
天子就笑道,“治病拯救,我还能自断活路不成?四叔就别替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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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上人道:“非也非也。赵大人不是布施了一大笔香油钱吗?谢法分歧,情意倒是一样的。贫道很承情。”
天子就灵光一现,道:“你和云娘的女儿?朕记得跟阿雝差未几年纪来着……”
恰白上人出来闻声,就道:“是了。六合这么大,就容不下两棵不应时宜的海棠花?岂能不教而诛。”便将花挪到花盆里,送去他院子里养着。
白上人冷僻清的道,“贵府太夫人领了令令媛来谢我施手救治。令令媛妙言解惑,我赠花报答,有甚么不当吗?”
便奉告赵世番,这花儿本来养在院子里。她们去时,观里正要将这两棵海棠刨出来送去烧掉。雁卿天然就问,“花开得如许好,为甚么要烧掉?”观里羽士便奉告她,海棠本是春花,这两棵花却年年开在春季,必定有妖异作怪。雁卿就说,“这只是不应时宜,罪不至死。你若不要,就给我吧。”羽士除妖心切,天然不肯。雁卿又说,“它们还做伴儿……或许是没人奉告它们不能开在春季。你不能不教而诛。”重新到尾都是傻里傻气的孩子话,鸡同鸭讲,胡搅蛮缠,把观里羽士憋得一个头两个大。
太夫人笑道,“这是雁丫头本身的缘法。”
他性子涣散惯了,又有些神棍,又管不住嘴。天子倒也垂垂觉出他是个有见地的人,经常一言射中,便将他引为近臣。
天子却也没多说甚么,只又召庆乐王来,细细的问了问白上人的医术。庆乐王也故意机筹办,就将外间所传白上人的逸闻大抵跟天子一提,又提及他给元徵诊治。天子便令太医们去验看他开给元徵的药方。
不免就和他提及太子恶劣,本身不知该如何管束一事。
天子笑道,“不如不问。你有华佗的神技,我便有关云长的神勇——我想活,天然就能拼尽尽力活下去。”
倒是庆乐王刻薄,特地跟天子提,“他是个削发人,脾气不免古怪。当年广陵王将他投下死狱,也一样没拧回这牛脾气来。只怕到了皇上跟前也冒昧……”
待花开败了,雁卿便带着她屋里丫环、婆子一道,将那海棠挪栽到天井里去。
可惜天子问错了人。白上人给的答案是,“一个不成,那就再生一个呗。”
天子的病还真只要白上人这类脑筋里少根弦的世外高人敢治。他可没太医那么多顾虑,只尽当大夫的本分。诊断结束,便将成果对天子和盘托出,又道,“动刀另有一线朝气,不动刀约莫活不过十天。”
然后便听到太子在梦里哭着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