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1页/共3页]

倒是养在花盆里的海棠树。也不知是用了甚么体例，已是暮秋落叶的时候，那海棠却开得繁花锦簇。送来三五日才开败，花瓣散落如雪，纷繁扬扬。

赵世番就无法笑道，“借皇上吉言——但愿她是内秀吧。”

白上人便指了指赵世番，道：“他家。”

天子沉默着，就想起太子来——因太子打杀刑官一事，天子动了真怒，直接抱着棍子将太子劈脸盖脸打了一顿。大怒之下不免有些手重，打得太子身上一道道满是红肿的血痕。待气消了，少不得又心疼悔怨起来，夜里亲身去关照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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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番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就道：“夫人说的是。”

赵世番却游移了半晌，道，“白上人是世外之人，言辞去处非常的特别。到了圣上跟前只怕要受很多整治……”

倒是庆乐王刻薄，特地跟天子提，“他是个削发人，脾气不免古怪。当年广陵王将他投下死狱，也一样没拧回这牛脾气来。只怕到了皇上跟前也冒昧……”

倒是白上人那边——庆乐王晓得他当年不乐意进太病院却还保举他，实在就是在背后里坑他，已做好了负荆请罪的筹办。谁知白上人早早的就将观里诸事交代好，连医箱都备好了。庆乐王和赵世番去请他，才开口说完。他就点了点头，叮咛，“走吧。”

天子既然将太子交给他，他身为人臣，天然就该极力而为——太子毕竟年幼，也无需这么早就认定他不堪帮手。

便已下定决计，对白上人道：“那就动刀割了吧。”

待花开败了，雁卿便带着她屋里丫环、婆子一道，将那海棠挪栽到天井里去。

赵世番一旦真成了太子太傅，鹏哥儿就少不得要和太子打交道——如许的主君你阿谀他便是助纣为虐，你不阿谀他便轻易招惹嫉恨。反而不如离他远些。

天子就笑道，“治病拯救，我还能自断活路不成？四叔就别替他操心了。”

白上人倒是早预感到会是这般成果，并没跟天子扛上。每日在太医署中喝茶下棋，偶尔也和天子聊谈天。

天子笑道，“不如不问。你有华佗的神技，我便有关云长的神勇——我想活，天然就能拼尽尽力活下去。”

赵世番听了便感觉好笑，道，“憨人遇憨人，倒是憨到一块儿去了。世上哪有甚么妖孽，花木又如何听得懂教养！”

赵世番实在和林夫人一样的心机，林夫人能主动提出来，贰内心是很佩服的。又听她说到孙子，忍不住就笑她，“儿子还没长成呢就想孙子。何况鹏哥儿是个好的，我看他比我有出息。”就道，“且等三弟返来再筹算吧。”

天子的病还真只要白上人这类脑筋里少根弦的世外高人敢治。他可没太医那么多顾虑，只尽当大夫的本分。诊断结束，便将成果对天子和盘托出，又道，“动刀另有一线朝气，不动刀约莫活不过十天。”

清风观里公然往燕国公府上送了两盆花。

白上人冷僻清的道，“贵府太夫人领了令令媛来谢我施手救治。令令媛妙言解惑，我赠花报答，有甚么不当吗？”

恰白上人出来闻声，就道：“是了。六合这么大，就容不下两棵不应时宜的海棠花？岂能不教而诛。”便将花挪到花盆里，送去他院子里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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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上人医术高深，也是天子意志过人。刮骨以后养了小半个月，天子身材便垂垂规复过来。虽一时另有些衰弱，却也觉入迷清气爽来。天子便顺势将白上人留在身边替他保养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