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犹寒乍暖时 - 第27话[第1页/共3页]

有尾听得殿中殴斗之声喧闹，垂垂感觉困乏。双眼方才阖上，便感耳中喧哗皆似停止，身外虚空一片，万物具静，置身其内，游神其外。陡在此时，脑中似有发丝崩断之声，紧接着有尾浑身一抖，似为重物直击面门。

弄无悯也不该答，就只悄悄谛视有尾。

弄无悯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施以密音，开口道：“此恨至深？”

待米粥食毕，弄无悯便立即起家，刚想迈步，又悄悄提起被角为有尾掖了一掖。以后便让仙鹤衔了食盒，寂静拜别。

赤武弄丹闻听此言，无不心忧。虽受有尾惑术所害，但念她孤苦无依，受此酷刑，实在不忍。

那鹤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冲弄无悯啼叫一声。弄无悯点头，那鹤便一蹦一跳着退到一边。

苍文经此一变，心中不知对有尾到底怀了哪般情素。纵为宫中大弟子，却也不过是个年青儿郎。他徐行向殿外退去，颠末有尾身边，忧心、气恼、疼惜、怨怼，交叉一处，竟催得他加快脚步，似要快些逃出去才好。

弄琴弄柯弄墨见其话不言明，三人换个眼色，也不言语。倒是弄丹在一旁非常不解。

弄丹回身望一眼有尾，又冲赤武微微点头，几要落下泪来。

“实在，这惑术实需两个时候方可见效。”有尾白赤武一眼，“还要多谢弄丹跟你，或者另有你们大师兄。这半柱香效力，乃我信口说来，且也只告于你们几人；必是弄琴从你们口中得知此事，这便悄悄记下，再寻机会施苦肉计陷我不义。”

有尾还是有气有力，连抬抬手指都难难施为。她原想昏昏睡去却总在将入梦时为巨痛搅醒，如此几次，到最后却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

“不好！”有尾猛抬眼，见弄家姐妹跟苍文全数停了行动，赤武一人于一旁扶柱喘气。而大殿正中坐位端坐一人，面庞还是沉寂，气势却甚骇人。

弄无悯将右手手指往里一收，闭目不言。少顷，他抬眼，右臂一挥，有尾赤武皆感一阵热浪，殿上弄家姐妹及苍文如大梦初醒，已是答复神智活动如常。在其身下，各有一小滩水迹。

两人似都不觉对方存在，就如此寂静相对。

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有尾忽地睁了眼。她觉腹中打鼓，心道：这么一来，恐无人再给本身送些吃食。念及于此，饥肠辘辘，痛感更甚。

弄无悯也不答话，已是判定罢手。

弄无悯也不着恼，见有尾这般，便又微微倾身，将手中木勺稳稳再向前送，恰至有尾口中。

有尾暗道：你施此毒手让我成了这幅模样，现在方来示好？边想着，边微微偏头转向里侧。

“宫主，此妖趁您闭关，以妖术乱我知日宫。您......”

“苍文赤武二人，每人誊写宫规百遍，两日完成。”

“至于你，”弄无悯看看有尾，“可想辩论？”

弄无悯一道眼风，弄墨便不敢多言。

弄无悯见状，知她心有怨气，也不言明，就只搅搅手中热粥，舀了一匙，便缓缓送至有尾唇边。那米粥香气四溢，粥色清澈。有尾忍不住抚抚肚皮，既不看弄无悯，也不开口吃那米粥，反倒将头又今后倚倚，这方启唇。

殿中世人目睹有尾缓缓跌在地上，面色惨白，一呼一吸都已难为。

“你伤我跛脚，我毁你容颜，两不相欠。”有尾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