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犹寒乍暖时 - 第27话[第1页/共3页]

弄无悯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施以密音，开口道：“此恨至深？”

“实在，这惑术实需两个时候方可见效。”有尾白赤武一眼，“还要多谢弄丹跟你，或者另有你们大师兄。这半柱香效力，乃我信口说来，且也只告于你们几人；必是弄琴从你们口中得知此事，这便悄悄记下，再寻机会施苦肉计陷我不义。”

有尾见状，心知弄无悯已令夺魂冰刃自融。

有尾嘲笑，厉声道：“昨夜必是无事产生。”

此人，恰是弄无悯。

有尾还是有气有力，连抬抬手指都难难施为。她原想昏昏睡去却总在将入梦时为巨痛搅醒，如此几次，到最后却不知是晕了还是睡了。

“方才殿上弄家姐妹合力诬我。弄琴说弄墨昨夜失魂，疯颠了半柱香方才停歇，”有尾看看赤武，“她但是这么说？”

弄无悯也不答话，已是判定罢手。

“辩无可辩。”有尾嘴角一扯，苦笑道。

有尾听得殿中殴斗之声喧闹，垂垂感觉困乏。双眼方才阖上，便感耳中喧哗皆似停止，身外虚空一片，万物具静，置身其内，游神其外。陡在此时，脑中似有发丝崩断之声，紧接着有尾浑身一抖，似为重物直击面门。

两鹤将有尾缓缓送至敛光居，又将其谨慎翼翼扶到榻上。拜别前，一只用喙衔住衾角，替有尾盖了，这才双双飞走。

“禀师父，确是弄墨师姐说昨夜为有尾惑术所害，只是依徒儿猜测，借使真有此事，也非有尾所为。”赤武看看有尾，又看看弄无悯，“这显是引骤火烧己身，非有尾行事风格。”

有尾暗道：你施此毒手让我成了这幅模样，现在方来示好？边想着，边微微偏头转向里侧。

“宫主，此妖趁您闭关，以妖术乱我知日宫。您......”

待米粥食毕，弄无悯便立即起家，刚想迈步，又悄悄提起被角为有尾掖了一掖。以后便让仙鹤衔了食盒，寂静拜别。

弄无悯将右手手指往里一收，闭目不言。少顷，他抬眼，右臂一挥，有尾赤武皆感一阵热浪，殿上弄家姐妹及苍文如大梦初醒，已是答复神智活动如常。在其身下，各有一小滩水迹。

“赤武，有尾当如何？”弄丹轻道。

这两人倒是默契，有尾刚将口中米粥吞下，弄无悯便将新的悄悄送入。两人均不言语，心中却计算为何对方一言不发――弄无悯觉有尾受此屈辱，依她脾气，若非破口痛骂，也要冷嘲热讽；而有尾却想弄无悯这般屈尊，总要说些甚么以显仙家气度，又或喋喋不休诸般事理。两民气中这般想着，却仍然各自沉默。

“你们退下吧。”弄无悯轻道。

苍文经此一变，心中不知对有尾到底怀了哪般情素。纵为宫中大弟子，却也不过是个年青儿郎。他徐行向殿外退去，颠末有尾身边，忧心、气恼、疼惜、怨怼，交叉一处，竟催得他加快脚步，似要快些逃出去才好。

“你伤我跛脚，我毁你容颜，两不相欠。”有尾轻笑。

“你是承认，之前谎诈？”弄无悯淡淡说道。

“师父，终是盼得您出关！”

弄无悯一道眼风，弄墨便不敢多言。

“师兄，你们刚为惑术所侵，五人相残。”赤武在一旁，埋头轻道。言罢，他昂首，看看弄丹，柔声道：“你可还好？”

弄丹回身望一眼有尾，又冲赤武微微点头，几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