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犹寒乍暖时 - 第27话[第1页/共3页]

“我们临时归去，师父自会安排。”赤武心中亦是难安，但想着弄丹本日经历，不肯让其再添思虑。

“不好！”有尾猛抬眼，见弄家姐妹跟苍文全数停了行动，赤武一人于一旁扶柱喘气。而大殿正中坐位端坐一人，面庞还是沉寂，气势却甚骇人。

苍文经此一变，心中不知对有尾到底怀了哪般情素。纵为宫中大弟子，却也不过是个年青儿郎。他徐行向殿外退去，颠末有尾身边，忧心、气恼、疼惜、怨怼，交叉一处，竟催得他加快脚步，似要快些逃出去才好。

“你们退下吧。”弄无悯轻道。

“有尾不敢。只是有尾诚恳，她们姐妹既咬定为我所惑，我思前想后，自愧昨夜得逞其心，实在难安，现补给他们，也免得罔担妖物名头。”

弄无悯闻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施以密音，开口道：“此恨至深？”

两人似都不觉对方存在，就如此寂静相对。

“弄琴弄柯弄墨三人，自明日起顺次上贯日崖思过。每人三日，不得饮食。”

弄无悯见状，知她心有怨气，也不言明，就只搅搅手中热粥，舀了一匙，便缓缓送至有尾唇边。那米粥香气四溢，粥色清澈。有尾忍不住抚抚肚皮，既不看弄无悯，也不开口吃那米粥，反倒将头又今后倚倚，这方启唇。

那鹤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冲弄无悯啼叫一声。弄无悯点头，那鹤便一蹦一跳着退到一边。

少顷，有尾听得屋中又有响动，勉强又睁了眼，见只仙鹤衔了食盒缓缓出去，同至的，另有弄无悯。他倒还是步态安闲，云淡风轻。

“师父，”苍文慌道：“有尾之罪，当受重罚。但您常言，妖亦生灵，可感可知。”

“宫主，您出关了。”弄家姐妹也齐齐见礼道。

弄墨这才得以伸手揩揩脸颊，却见手背尽是鲜血。“我的脸......”弄墨大惊。

弄无悯将右手手指往里一收，闭目不言。少顷，他抬眼，右臂一挥，有尾赤武皆感一阵热浪，殿上弄家姐妹及苍文如大梦初醒，已是答复神智活动如常。在其身下，各有一小滩水迹。

有尾听得殿中殴斗之声喧闹，垂垂感觉困乏。双眼方才阖上，便感耳中喧哗皆似停止，身外虚空一片，万物具静，置身其内，游神其外。陡在此时，脑中似有发丝崩断之声，紧接着有尾浑身一抖，似为重物直击面门。

弄丹回身望一眼有尾，又冲赤武微微点头，几要落下泪来。

弄无悯也不答话，已是判定罢手。

“师兄，你们刚为惑术所侵，五人相残。”赤武在一旁，埋头轻道。言罢，他昂首，看看弄丹，柔声道：“你可还好？”

“辩无可辩。”有尾嘴角一扯，苦笑道。

弄琴弄柯弄墨见其话不言明，三人换个眼色，也不言语。倒是弄丹在一旁非常不解。

“至于你，”弄无悯看看有尾，“可想辩论？”

初始，有尾咬紧下唇欲硬挺畴昔，但到厥后，痛达极限反倒失了感知，已然麻痹，不觉痛痒。浑身再无一丝力量，而头脚躯干都渐渐找不到去处......

不过盏茶工夫，有尾听得响动，却连眼都难抬，陡觉有物于身下发力。有尾得以直起上身，见身边两鹤，各将脖颈伸至其腋下，又用翅膀拨弄着抬起有尾身材搭在本身身上。因而乎，就见两鹤一左一右架起有尾，将翅平伸搭个台子，便将有尾扶出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