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呼云初听[第2页/共4页]
周藏墨转头问荆策道:“你可记清楚了?”
一黑衣男人将手中的传竹筒翻来覆去几次,叹了一口气,遂伸手拍拍大门。
荆策转头一看,喜道:“揽松子!”揽松子年齿善于荆策,只是拜师晚了几年罢了,为人极是慎重浑厚。金乌城城主以“公”为号,弟子以“子”为号。荆策常日只以“揽松子”来称呼这个师弟,一来免除春秋难堪,二来也是恭敬他为人。他出城已久,不想在此地碰到他。极是欢畅。却见揽松子满脸乌云,闷闷不乐,遂笑道:“如何?揽松子瞥见我不欢畅?”金乌城统统师兄弟中,荆策与揽松子最为熟悉,以是倒是常跟他开开打趣。
周藏墨天然对金乌剑法再熟谙不过。见他俄然一招“丝缕有纪”,不由皱了皱眉头,正想一棒挑开,荆策却俄然半途变成了将军令剑中的“滚滚酹江”。这一招先以剑气逼人,而后剑刃方至,若在顿时,则本身侧挥洒开去,若在地上,则自胸前挥洒,重点却也是在半途变招,往上或往下,往左或往右,要视敌手而定。荆策纵身腾起,剑招自是往上而变。
待四人用过早餐,子晰却来了。他病了两日,脸上另有委靡之色。只是整日在屋中静养,不免沉闷非常。昨日司马营奉告他荆策已回,他便过来相邀。
荆策翻开一开,脸上笑容立时僵住。那竹简上鲜明写着:
周藏墨道:“总算还不是太笨。”又道:“黑伯,给他喂两招!”
荆策刚学得一番剑法之道,本想趁周藏墨与黑伯都在,一气学成。架不住子晰与周青耳二人,看看周藏墨。周藏墨道:“也不急于一时,何况我明天也没时候教你。五天以内,练熟便是。”荆策遂与二人结伴去往樊湖。刚出门没多远,司马营从背后追了过来,拿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袍给他,上面竟然还装点着些翎羽,极是华贵都雅。荆策心下感觉男人披上这个未免过分花梢,周青阳倒是晓得那必是贡品翠羽被,不由多看了两眼。原是昨夜一场雨,气温转凉,子晰病体初愈,司马营怕他不堪寒气之故。司马营既来,便也一道而去。
荆策又想半晌,摇点头。
“周师伯可熟谙唱歌的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红颜美兮,休顾虑,人在掩中兮,舟行水里。
荆策奇道:“樊湖常有这类事情?”
荆策脸一红。尚将来得及说话,周藏墨竹竿已到。倒是将军令剑中的“遥指天狼”。荆策自幼便习得此剑,自是熟谙非常,想也不想,便出招抵挡。
春种幽兰兮,秋采黄菊。芙蓉为衣兮,芰荷为裳。
周藏墨摆摆手,问揽松子:“但是你师父又带来了甚么动静?”
如玉碎深山,飞瀑清吟。只见湖中大鱼小鱼纷繁跃出水面,顿时波纹满湖,如玉散落。长空雁鸣,裂云而止。周青阳忽地想到,再待一会儿,这歌声便会回到云上去了,那就再也听不到了,不由得生出一分悲伤来。忍不住便要将船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划去。
荆策摇点头。他还是感觉那或者能够是个水怪,仿照了人的声音罢了。
周藏墨这才回身看看荆策,扬声叫道:“黑伯,我们的小将军活力了!取我的剑来!”
揽松子领命,虽心下猎奇,却也不敢劈面多问多看。又看看荆策,叹了口气,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