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念力[第1页/共3页]
“这些是念力?为何会有多种色彩?”逾明猎奇心起,以指尖戳戳,念力本非本色,等闲便穿透了。穿过红色的念力时手指有炽热之感,绿色的念力暖和清冷,灰色的念力有黏腻潮湿之感……
彼时,她因为私心,窜改了神仙历劫姻缘,被强大的反噬重伤,害的风月笔严峻受损,不但笔尖秃掉,还丧失了言语才气,姻缘簿乃至没法自交运转,变作浅显空缺册子。
南文渊兀自嘲笑。
途中,逾明打了个哈哈,状似偶然问道:“抓到他,你待如何措置?”
“号召?你犯头痛病是我的号召,那杯毒茶也是号召!彼时,若非大将军挥军平叛,又执意扶你上位,你一个小小封地的贱种,如何坐得帝位!现在他们都死了,朕也该返来了,拿回属于朕的统统!皇位,孩儿,皆是朕的。哦,有个奥妙忘了说,芳贵妃所生的宗子,实在是朕的孩儿!她识得朕,比你早。”
芳贵妃的手抖得短长,强自平静道:“你胡说!帝位不是你的!我的孩儿也不是你的!”她不敢去看天子的眼睛,只回握了他的大手,颤声道:“君上可托臣妾,孩儿确然是我们的骨肉……”
“为何不看?”月华随口一问,语罢自发讲错,抿了唇,很有几分难堪。幸而天气渐暗,不大看得清面上神采。
南文渊只手一吸一推,大殿门窗尽皆封闭。黑气环抱,他悬浮在半空,面皮一时泛紫,一时泛黑,两种色彩瓜代闪现,面庞扭曲,一时欢愉,一时痛苦。
“不要!”天子一声暴喝,突破了暴风的监禁,抢上几步,在剑刃切近对方脖颈存亡一线时,双手及时抓住剑刃,向本身一方死命拉扯。锋利的剑刃几乎堵截他的手指,他却半分不让。
芳贵妃一抖,寒凉的小手忽的被天子的大手覆上,和缓得很。“皇兄何时返来,也不先同弟弟号召一声,好叫弟弟去迎一迎。”
自古皆言,烟花易冷,民气易凉。殊不知,烟花易冷,毕竟残暴过,不枉此生。一民气凉,终有另一人来暖。
她回归仙位后几近不出门,日日捧着姻缘簿勤奋,也是为风月笔与姻缘簿堆集功德与念力,助它们早日规复。
顷刻间,统统的喧哗都隔断在外。月华的心,没出处地乱了节拍。
“这个……这个不好说。”风月笔舌头好似打了个结。
最后一丝暮色也沉入墨色中。春日夜风微凉,逾明束发的缎带悄悄滑落在地,如丝墨发四散飞扬。跟着他倾身的行动,墨发披垂下来遮住二人的面庞。
一朵烟花许是孤单,如有万千朵作陪,倒也算得一场乱世繁华。
姻缘簿若没法自交运转,三界姻缘必将大乱。彼时,她心知大错已铸成,唯有极力弥补。
芳贵妃身子一震,还未抬眸便被熟谙的度量紧紧拥住。熟谙的味道,熟谙的暖和。她伏在刻薄的肩膀上,鼻刻薄涩,吸了吸鼻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眼眶一时有些酸涩,低了头,行动愈发迟缓。近前时,她将茶盏安设于桌上,并未奉上,转而为天子按摩头部穴道,“君上抱恙,还是不要饮茶罢,太医的药更对症些。”
天子一笑,端起茶盏:“芳儿泡的安神茶,最是安神。与太医的药并无抵触。”才揭起茶盖,却被她手肘一撞,茶盏落地,于厚厚的地毯上滚了一圈。
笑意未尽,一个沉稳有度的声音便打断了他:“芳儿,你说的,朕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