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恕不从命[第1页/共5页]
一听伏流提及公子沐笙,话音还是如此的笃定,南宫祁直截便哑然发笑了。他拍着大腿,满是感慨地说道:”倒也是了!天水城一争万般凶恶,却他周沐笙还能与周詹扳个平局,也是不易了!”
见南宫祁一头雾水,伏流与王玉溪直是相视一笑。
直是过了一会,他才叹着气道:”当年,周沐笙是去了窖县两年罢?他去时,窖县的暴民怕因瘟疫被焚村,直是封着路不让旁人进。前前后后去了多少官员,被打得死的死,残的残,末端君上几近就要发兵弹压了,却周沐笙这个傻子扛侧重压自请前去。他一去,也是邪了门了!那些个暴民竟还全都服软了!背面瘟疫过了,又逢蝗乱,他也就留了下去,这一留,不但治了乱,他还管了农耕之事,跟着老农将窖县一带的沟渠都给改好了。不过两年,窖县的局面就全都翻了天,连暴民都不再是暴民了。我尤还记得,他算是吾周第一个得了万民伞的皇子罢?便是现在,彭州一带也都还传播着他的盛名,他的好名声,好似也多数都是自那暴民横出的窖县来的。”
听他这般感慨,南宫祁亦往案上欺来,这一瞧,他已是指着右手边笔迹非常圆润暖和的锦帛,低瞋道:“这不是周沐笙的字么?”说着,他又摸了摸鼻子,挑着眉,一脸不解地问伏流道:“圣僧,这左边的帛书,气势凌云,又是谁的字?”
这时,倒是王玉溪先一步笑出了声来,他的神态安静至极,亦文雅至极。缓缓地用铜线拨弄了一下香炉中的香线后,才悄悄地,无所恐忧地说道:“怕甚么?该来的,总会来。”
言说至此,王玉溪不觉已清浅一笑。这一笑,叫他清隽无双的俊脸在昏黄的烛火中直如月华,却,他的笑中有着几分疏淡,更有着几分讽刺。他看着恍然大悟的南宫祁,缓缓的,持续地说道:“却也正因了这才女之名,她被册封为了太子妇。可周洛鹤心有所属,心中哪有她的位分?符翎又向来放肆,更是到处都欺辱于她。现在,她走到这般境地,又何尝非是被运气所弄?这般,便是将来谢永之愿以命换她,在溪看来,也是不为过的。”
说到这,他的话音一顿,直是啜了一口茶,才低低地晒道:”时人总喜以偏概全,喜今忘昨。却谁还记得,当日在醉月楼之上,她一身清雅,三步成辞的模样?又谁能了解,她被运气所迫,那些不得以的苦处呢?如果谢永之没了这份慈悲,便也就不是谢永之了。”
感慨归感慨,南宫祁也不是个蠢的,他灵机一动,便抓起了那两副字来细心比对,转眸,便目光灼灼地盯向了伏流,很有介事地问他道:“圣僧找他畴前的字来,是甚么意义?”
说到这,王玉溪直是低低一笑,他骨节清楚的长指悄悄敲了几次几案,才分外莫测地了然说道:“溪现下只知,萧望毫不会是周詹的虎伥。他或许服从于周王,或许服从于周沐笙,或许服从于周裎,更或许谁的话也不听。但非论他服从于谁,如果解不了天水城之危,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便非周沐笙莫属了。”
这般,南宫祁只得两手一摊,朝伏流认输道:“那圣僧所言的,到底是哪门子的蹊跷?”
见此,伏流晒然,他朝王玉溪看了一眼,见王玉溪点头,亮如琉璃的腐败眸子才再次转向了南宫祁,似是而非地打着禅机道:“蹊跷可不止一件,倒都归了个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