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浮生若梦[第3页/共4页]

就这般望着他，周如水的脑海中不受节制地回想起很多的过往。有她年幼时，她高高骑在他的肩头，喧华着要路边的糖人。也有她被符翎俄然摔响的鞭炮吓了一跳，他冲上前来，一把将她抱起，一面呵叱符翎。更有宿世，她哭跪在他殿门前，求着他见她一面，求着他握一握她的手。

闻言，公子沐笙大骇，他猛地就站起了身来，如是巍峨青松普通，居高临下地望住周如水。他的神采变的庄严至极，直是静了一会，他才冷冷地峻厉地说道：“凡事皆可依你，唯是此事不成。周詹临死都不忘寻你，是为保你繁华，而非看你刻苦。更我轻易得了这天下，若连你也护不住，不若当日真饮下了那鸠酒，死了个洁净！”说着，他甩袖而去，满是回避之态。

“担忧甚么？”芃苒眸光流转，朝她一笑。停下法度时，脚腕上的铃铛也是脆脆作响。这回，她才真正靠近地拉住了周如水的小手，顿了顿道：“是该担忧新君继位，局面难稳。还是该担忧谢姬一死，便就成了夫君的心头痛，我怕是再难超出她去了？”

四下里沉寂无声，他站起家来，谨慎翼翼走近周如水，就蹲在她身前，悄悄地望着她，如是望着环球无双的珍宝。他和顺地望着她，想要伸手扶起她来，想要悄悄地抚摩她的发，却终究，他只是苦笑一声。这笑有些落魄，有些欣然，他低低道：“你还是怨为兄么？又或者你觉得，大兄之死，真与为兄有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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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声，在寂静的室中实在高耸，周如水一愣，抿了抿嘴，萦着轻雾的眼眸朝他看去，眉心冷酷，透着疏离。

暗中已经畴昔

她清楚的明白，物极必反，盛筵必散，昨儿个夜里，她们周家就算是散了。外头模糊有打扫之声传来，仿佛有一缸缸净水倒洒在地，冲刷着那满地的血迹。却便是地上的那些个血迹都冲刷洁净了，满地的骸骨都清理洁净了，他们心底的血痕却怕是这平生都抹不净了。

却，鼻息间模糊可闻的血腥气印证着昨夜皇城被血洗的实在，周如水额前光鲜的伤口, 惨白的面色，都在无声地陈述着天家的无情。

昨儿个夜里，她的心已被捅出了无数个血洞穴。方才再问李氏，更是鲜血淋漓。那些个过往全叫她齿冷，君父的无情，母后的分裂，都像是一个永不会有前程的局，从一开端，就必定着大兄的惨死，必定着现在的鱼死网破。这鱼死网破以后，她看似无关无碍，却她这份无关，这份无碍，均是被眷顾所得。如此，她无有脸面再享这饫甘餍肥之日。

念至此，她渐渐伏跪在地，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