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浪成微澜[第1页/共3页]
本来,当年周圣帝请八方异士自主宝库,不但留下了宝库的钥匙,更是杀了六名近侍,以这六人的人皮作画,绘出了宝藏地点。背面也不知生了如何的变故,人皮灯笼流出宫外,幸亏唯有少数人才知这灯笼的存在。
“你为何早不言明?就任她撒这弥天大谎!”
见她生了怒,风浅楼更是低笑,隔着面具朝她眨了眨眼,安静中难掩张狂,嗓音降落中带着妖异醇厚,像是蛇吐着信子,尾音微微上卷,一字一顿,慢腾腾地说道:“小阿骄,你甚么都无需再晓得了!你就要被我关起来了!”
却母亲不从,一来,她道若那人皮灯笼真是蛮人所作,此人皮仆人也实是不幸,何必再摧火烧之。二来,那人皮灯笼上以丹青绘山川,别是高雅澎湃。母亲是个画痴,更起了惜才之心,遂父亲要烧,她便不肯,将之藏匿了起来。
月黑风高, 琅琊荆畿山中, 丛林掩映的山林已被烧出了一块光秃的黑焦地盘,打斗声愈演愈烈,转而又垂垂止息。
“彼时夏君送来的八字可非是如此!”
他话音方落,周如水尚将来得及反应,一旁的瀞翠已是惊呼一声,她六神无主地拽住了周如水的衣袖,神采古怪的,小声地说道:“女君,上回您给梦魇住了,半睡半醒间便言,你梦着了宁川少主,您听他道,您要被他关起来了!”
父亲悔恨蛮人,一日不知从那边收缴来一人皮灯笼,因着蛮人性暴好武,有猎头风俗,常以俘虏头盖骨作“头骨碗”。遂父亲觉得,那人皮灯笼亦是蛮人所做,企图烧之毁之。
言止于此,他忽的走近,出其不料地挑起苗条的指尖点了点周如水贴着花钿的眉心,微微一触温热到惊心,他见好就收收回了手去,盯着她持续道:“这般讲来也是在理,你周家尽是儿郎,我又何必难堪你这孱羸小姑。更天行有道,你公开与天做对今后的了局必定风趣。又若没了你,王三那厮定能长命百岁。唯有你在,他才气命不久矣!”
再见着他,周如水下认识便翻了个白眼。虽在他这儿受过惊,也未有畏畏缩缩,骄横中透着不耐烦,撇了撇嘴道:“你但是个疯子,我避你如是避蛇蝎,只嫌避的不敷远,可没得往前凑的事理!”
“诛心之蛊,毒在其咒。中蛊之人,凡其所爱,终将背叛,凡其所求,终将有望,求之不得,得而不幸,寡亲寡情,累世孤傲。”言至此,伏流深深看了一眼王玉溪,“便是我医术再高,也需你心诚谨从医嘱。要破诛心,便抢先破其咒。你徒弟是个怪杰,帮你推算出了朝气良缘,却你涓滴不睬那与你有宿缘的夏锦端,只与周天骄牵涉,我亦难堪。”
这般,便轮着他家遭了灾。
伏流转眸,如琉璃的腐败眸子透着慈悲,盯着淡然自如的王玉溪,感慨道:“王甕一死,你这蛊毒便如断根之草,真真难明了。”
风浅楼这般大张旗鼓的来,倒叫周王赖他不何,明知上回他私闯后廷,威胁周如水,碍着那宁川城向来诡秘,周王也只得礼遇宠遇,只是暗中时候盯着他,叫他莫能胡作非为。
然母亲不知,是以赏春时,她落落风雅地将此人皮灯笼置于亭台供人抚玩。这般,便叫王豹等人发觉,毕竟那个会不窥测周国宝库!
王豹与王甕父子都对王家家主之位垂涎已久,起初见王端一心扑于朝事却仍不放心,连后宅的弱妇小儿也不放过,这才害得王玉溪身中蛊毒,久病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