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忘机[第2页/共2页]
他脚步停下来,高低打量着我。
越谦请我去外头房间稍等。
他拍着膝盖站起来,皱眉看着我,俄然盯着我脸不动了,嘴微微张着。
“我是人。”我盯着他下垂的眼睑当真说道。
“不是我要走了,是你要走了,嘎嘎嘎嘎――”
……
我抚摩枯裂披发着银光的树皮,越谦终究跟上来,气喘吁吁地说:
远远瞥见大青松,骄阳正挂在头顶。
他却盯盯着我不说话。
他没答复,双手紧握着那根香,悄悄今后挪着步子。
光束从榕树斑斓的绿意中洒下。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草鞋,摇点头。
“阿白女人……”
他在怕我?为甚么?
……
“阿白女人,冒昧问一句……您是这山中山神吗?”
“女人,你这是为何啊?”
……
爬到半山腰时,越谦在我身后喘着气。
他眼神仿佛在躲着我,把视野移向手中的冒着烟的那棍子,不再看向这边了。
明白说我是人,可我确切没见过其别人。
“你问过我名字是甚么。”
稻、黍、稷、麦、菽,明白说的五谷就是这个吧。
我对他笑了笑。
我转头望向他。
他们气力强大,月圆的时候躲着,这时候才偷偷出来接收月华。
到山顶的时,新月已挂在头上。
他说:
“我叫白忘机。”
房中传出私语声。
水潭还在,只是没了水,钟乳石落空光芒。
他是我下山见到的第一小我。
我摇点头。
银色细屑初雪般碎落,熔化在外相间。
……
“女人……不是凡人吧?”
“我是越谦,敢问女人芳名?”
……
这个不测让我有些欣喜,想把它又挂在腰上,它却在我手中化成了灰。
芳名?是名字吗……
……
虫叫不时响起,除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只偶尔能见到几个灰狸山魈的身影。
我与他讲了他明白、阿雀、阿灰……
“这些是甚么?”我指着桌上饭菜。
我把桌上饭菜吃完了,越谦在劈面又睁大了眼睛盯着我,喉头“咕咚”动了一下。
其别人吃的是甚么,我想尝尝。
……
我想归去了。
我回不去了,面前枯死的大榕树奉告我说。
“这是稻米、野猪肉、蕨菜。”
明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四下看,却没见着他。
青石上划痕有十六道,现在却淡淡的将近消逝了,仿佛被雨水洗去。
我跃上枝头。
……
初雪未落,明白当然不在,我只是想来看看。
越谦在身后又气喘吁吁的,终究追上了,他看着大榕树的残骸,一愣一愣的。
忘丘下过十六场雪,这是我头回登上山顶。
“……”
我看到竹筒竟然还在,斜躺在枯潭边。
弦月如钩,清光满盈。
我一口吞了下去,本来食品味道是如许。
“我叫阿白。”
“阿白女人,没想到有这么大一棵松树,还真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