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初雪[第2页/共2页]
他把我带到青松下,给我折了一根松枝,说教我“剑法”。
陌生的词语高耸呈现在脑海。
那次我跟他过不到半招。
树皮枯裂,泛着银光,我踩上去,折了一根松枝。
捡起竹筒,挂在腰间。
这类感受……是“哀”吗?
路上近乎没有生灵踪迹,走过榕树谷,绕过前头被白雪袒护的山尖,火线,青松的表面在风雪中隐现。
“咔嚓”
每年夏季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明白会在忘丘南边绝顶的山谷里青松劣等我。
“为甚么?”沉默好久,他问。
为甚么?是因为他吗……
“小女娃可不知羞,不知羞,嘎嘎嘎嘎――”
第八场雪落下时,我与他过了三百六十二招。
那是我第一次学会“喜”这类情感,榕树谷里妖怪都有外相,唯独我没有。
不过,也只是一个恍忽罢了。
人?
金大王很凶。
我踩着白雪,踏上来时的路。
第一次见明白,我独一他手中青皮木棍那么高。
“你要走了吗?”我问道。
明白的声音将我从神游中扯出,递过来一个承担。
手里青皮木棍崩得笔挺,双腿在白雪中一蹬,便跃身朝我当胸直刺。两条长眉和身上白毛被风卷得乱飙,我却感觉极静,仿若定格半空。
我看着他最后消逝的处所,胸口空空的,那种奇特的感受又涌上心头。
实在昨日梦中醒来时,我活力了,却莫名其妙。
“呜呜――”
“小女娃,你可不是妖怪。你是人,是人,嘎嘎嘎嘎――”
“如何办!如何办!嘎嘎嘎嘎――”
模糊记得第一次展开眼,我在水潭中。不知过了一年,或是两年,我爬出来,是一个山洞。以后好久,渴了饿了便喝那潭水,洞顶钟乳石一滴滴落得不快,却如何也饮不尽。
见我遁藏,明白剑路回转,半空中扭腰,从上而下直刺我脸。
“她是人!她是人!”
“绝世之剑,不成示于人间,不然大劫自临。”
松枝回声而断,青皮木棍毫不踌躇向我腰间刺来。
初雪落下,我在洞中缩着,闻声内里“嘎嘎嘎嘎”一阵笑声,出去看时,榕树谷的金大王倒在他脚下,没了活力。
明白一会捧首,一会手舞足蹈。
腰间剧痛,一道狂雷澎湃奔向我脑海,面前一黑。
我要胜!
“你来啦,嘎嘎嘎嘎――”
“我不晓得。”
他退到青松旁,回身蹲下,单手捂着头,朝向空中。
明白俄然温馨下来,他转过身看着我,银光闪动的毛发比满地白雪还晃眼。
明白俄然一招手,青皮木棍从雪地上飞起,落入他手中。
明白今后一跃,手又在屁股底下一摸,也不知如何就取出来一根青皮木棍。
不该,不该几招以内便败的……
他把金大王的外相剥下来了,又挑出他的筋。手捏着青皮木棍捻了几下,木棍倏一下变成细了。
这场初雪快停了。
明白在劈面望着我,嘴里收回“啧啧”声。
“吱吱――你、你、你!”
“我终究和其他妖怪一样啦!”我第一次笑了,对明白说。
洞外,鹅毛大雪,纷繁扬扬乱飞。
白风吼怒,只是声音渐弱,面前纷飞的雪片变得稀稀拉拉的。
“你来啦!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