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明镜[第1页/共2页]

“只是李大人、赵将军诸位，另有瑶儿……却再回不来了。”

“唉。”华夫人用竹杖敲了两下地，回身出来了，没再看我一眼。

“实在轻易偷生多年，每到夜深，诸位忠烈英魂常常诘责我，问我堂堂帝胄，如何甘心龟缩在这不毛之地！可……若不是念着母亲，我越谦无时无刻不想着拼却这条性命，就算无涓滴胜算也罢！”

“你把玉玦卖到郡城了！为、为甚么……为甚么。”

“玉玦呢……”

屋内响起“笃笃”声，华夫人拄着竹杖出来，叹了口气说：

水滴从钟乳石尖滴下……

越谦转头血丝密布的双眼看了我一眼便进了门，没一会，拿了一根冒着青烟的香出来。

“恭喜大人立得大功，又抱得美人归！”

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近是吼着。

越谦口中的“鹰犬”来的很快，实在我本觉得是哪种没听过的妖精，未曾想本来也是人。

前天进城后，王守仲把我带到郡守府，便马不断蹄地押送越谦华夫人入皇城去了。

“阿白女人，我，不怨你。”

“白女人，我，不怨你。”

“好了！此事不成忽视，待将这二人押送至皇城后，众将士皆赏黄金十两，军中解酒禁旬日！”

从那日凌晨起，我与华夫人说话她再不该了，此时从到到尾，也没看我一眼。

他又摇摇虬髯密布的脸，顿了一会儿，喟叹道：

忘丘十六年，这儿又住了三年，下一处会是何方呢……

那王守仲喜形于色，大手一挥：

我看动手中铜镜，俄然想起山洞里的水潭。喝水时倒映着的我，仿佛和现在不太像了……

“阿白女人，此番扳连了你，但你面貌斑斓，想必那王守仲不会虐待与你。此去只怕今后再无相见之时，保重。”

……

“王大人，这女人是我母亲收留的孤儿，就不必扳连了吧。”

又俄然哽咽，对着郡城方向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初见明白，他嘎嘎大笑踩着金大王……

我看他举着香挺了挺脊梁对着虚空中说：

几十匹马“唏律律”地叫喊，在草庐外隔了几十步远停了下来，马蹄“哒哒”响着，排成队环绕草庐不住转圈，顿时黑甲骑士披着披风猩红，甲片纹丝不动。

顿时骑士一齐喝彩，王守仲回身作势道：

……

越谦说：

“三位，请吧！”

华夫人看了我一眼，摇了点头。

上一次笑，还是第一次见到明白，他把金大王的外相剥下来给我做裁缝服。

越谦说这些人是来杀他的，此时却仿佛要臣服于他普通，我心中迷惑，但问越谦，他已不会答复我。

素莲在戏台上兔子一样颤抖着……

……

越谦恭华夫人走到门口，我站到一旁看着。

有一小我座下的马格外高大，仰着头鼻孔里呼哧呼哧喷着气，他下了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三天前收下我玉玦的阿谁魁伟男人。

他点头苦笑：

“呵，王大人何必如此发兵动众，我母子二人皆手无缚鸡之力，大人功绩已入囊中。只是我母亲年老，却受不得颠簸。”

我正坐在草屋前看着苍翠远山，这三日华夫人在房中闭门不出。越谦曾劝我分开，我没走，他自语似的说六合虽大，却无处可躲了。

“呵，可现在身无长物。娘，与其再当一回逃亡之犬堕了父亲英名，不如就在此地等那些鹰犬，也算全了时令！”